每一張成功的符箓,都是天時、地利、人和,再加上一絲虛無縹緲的運氣的產物。
我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緩緩恢復著消耗的心神。
妹妹的臉,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那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像一根針,狠狠地刺痛了我的神經。
不行。
我不能放棄。
多一張符,就多一分生機。
我站起身,走到那面巨大的博古架前。張海說過,這里的東西,我可以隨意使用。
我沒有去碰那些一看就極為珍貴的丹藥,而是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又找出了一小罐“陽血石”粉末,和一疊大約有十幾張的空白符紙。
這些符紙的質地,明顯不如我之前用的那三張,上面蘊含的靈性也弱了許多。想來,這應該是練習用的次品。
但現在,我沒得選。
重新回到書桌前,調制好新的朱砂,我開始了新一輪的嘗試。
失敗,失敗,還是失敗……
時間,就在這枯燥而又磨人的重復中,一點一滴地流逝。
第一天,過去了。
我一共畫廢了七張次品符紙,心神耗盡了三次,每一次都靠著墻角的那些普通藥材調息恢復。直到深夜,當我畫下第一百零八筆的時候,終于,第二枚“御”字符,在一陣溫和的白光中,成型了。
雖然光芒遠不如第一枚那般璀璨,符箓內部的能量循環也略顯滯澀,但它終究是成功了。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幾乎要虛脫在地。
第二天。
有了前一天的經驗,我的成功率似乎高了一些。
但隨之而來的,是更深層次的疲憊。我的大腦,像是一臺超負荷運轉的電腦,cpu滾燙,每一次運算都伴隨著卡頓和報錯。
我甚至出現了幻覺。
有時候,我感覺自己不是在畫符,而是在用手指,對抗著一股來自天地間的、無形的斥力。我每畫下一筆,都要承受一次巨大的精神反噬。
我開始理解,為什么張海會將符箓之術,看得如此之高。
這根本不是“術”,而是一種“道”。是修習者用自己的意志,去撬動世界底層規則的“道”。
這一天,我耗費了整整十二個小時,畫廢了五張符紙,最終,在傍晚時分,成功制作出了第三枚“御”字符。
看著手中這三枚來之不易的符箓,我心中稍稍有了一絲底氣。
三天的時間,只剩下最后一天了。
我沒有再繼續畫符。過度的透支,只會讓我在進入地宮前,處于最糟糕的狀態。
我需要利用這最后一天,做好另一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