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蘅蕪裝出了后怕的模樣,“永安坊那里吵起來了,堵住了路,車夫就說繞路,我怕耽擱時間,就同意了。”
“本想出了巷子,再折返回一品居,誰知道半路就遇到了這兩個賊人,可惡得很!”
“幸好我身邊的丫鬟粗通一些武藝,這才堅持到了國公府的護衛找到我們,可把我嚇壞了。”
世子夫人看著姜蘅蕪衣著完好,頭發絲都沒亂一下,兩個丫鬟也很得體,不見驚惶之色,想來確實無礙。
其中一個丫鬟衣著簡單,也沒什么配飾,應該就是武婢了,瞧著年紀不大,倒是挺有本事。
世子夫人暗暗松了一口氣,婆母很喜歡姜蘅蕪,幸好是沒出事,不然不好跟婆母交代。
“夫人,馬夫抓到了。”侍衛把馬夫扔在地上,十分嫌棄地踢了一腳。
“屬下已經審過了,他并不是侯府的馬夫,侯府馬夫被他打暈了綁起來,他頂替了馬夫的位置。”
“他已經承認是聽了周陽的吩咐,故意把人帶到這里來,周陽事先給了他一錠銀子,還在懷里揣著呢。”
姜蘅蕪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簡直是一模一樣!此前在幽州,西域刺客也是換了趕車的馬夫,引我至死地!”
“我一介女流,剛到京城能結什么仇怨?只有西域刺客,戰場上敗了,就用這些下作手段,要取姜家女眷的性命!”
“他們不是普通賊人,肯定是西域的探子!茲事體大,此等通敵叛國之人不可留,不如交給刑部吧。”
“這是誅九族的大罪,刑部的大人們肯定能撬開他們的嘴,問出同伙。”
周偉已經快被嚇傻了!
他不過是要睡個女人,睡的還是個丫鬟,怎么就犯了誅九族的大罪了?
情急之下,他拼命掙扎起來,想從護衛手里逃脫,“你胡說!我不是刺客!也不是探子,冤枉啊,救命啊!”
砰的一聲,護衛不耐煩地給了他一拳,打碎了兩顆牙齒,臉腫了起來,終于老實了。
周陽心里天人交戰,衡量著眼前的局勢。
慶國公府的世子夫人怎么來了?老國公健在,世子尚未襲爵,但實際上老國公不怎么管事,都是世子爺做主。
世子夫人更是出身沈家,名門貴女,不是他能得罪的人物。
這個江姑娘到底是哪家的女子?怎么和世子夫人如此親近?
姜茂說她只是個小官庶女,想巴結侯府沒巴結上,反而惹得侯府厭棄,才被趕出來。
所以周陽才敢半路攔截,他和弟弟只是周家旁支,隔了好幾層,靠著討好姜茂在京城里站穩腳跟,這種睡個女人的事情,他們自然樂意替姜茂效勞。
真出了事,也有侯府撐腰,定能保他們不死。
想到威遠侯府,周陽多了幾分底氣。
“世子夫人容稟,小人冤枉啊!不過是途經此地,看到這位小姐遇到難處,才想著幫一幫。”
“誰知那個瘋婆子,見面就打傷了我的弟弟,還刺傷了我,實在是誤會一場,這位小姐只是太緊張了,小人就不追究她們傷人的過失了。”
“威遠侯府的姜公子還在倚紅樓等小人呢,不如此事到底為止,就放了小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