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塵冥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帶著巨大的壓迫感,一步跨到趙玖鳶面前。
他的手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一把奪過趙玖鳶手中還盛著半杯殘酒的酒杯。
“你喝得夠多了!”他似冷聲道。
趙玖鳶抬起頭望著他,眼里滿是倔強,陰陽怪氣道:“謝將軍不是不理我嗎?為什么連我喝酒都要管?”
謝塵冥胸口劇烈地起伏了一下,換了個說話的方式:“慕大小姐,你該好好愛惜自己的身子。”
“我自己的身子,用不著謝將軍操心。”趙玖鳶撇過臉去。
謝塵冥頓時面色鐵青。
向延看著謝塵冥駭人的臉色,如夢初醒,極其識趣地嚷道:“哎呦,不行,茅房!我得去趟茅房,茅房在哪兒來著?不行了不行了,二位先慢聊!慢聊!”
他一邊說著,一邊腳步飛快,近乎狼狽地竄出了雅閣,還貼心地反手帶上了門。
雅閣內,只剩下趙玖鳶和謝塵冥對峙著。
趙玖鳶不想看他,又伸手去拿酒壺,不想謝塵冥猛地將酒壺掃在地上。
“不許喝了!”他怒聲道,“慕玖鳶,你何時變成酒鬼了?!”
趙玖鳶本就因酒意而感到眩暈,他這樣一吼,強烈的委屈和憤怒瞬間沖垮了最后一絲理智。
她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瞪著他,帶著哭腔喊道:“你憑什么管我?你不是不理我嗎?不是當我是陌路嗎?我喝不喝酒,關你什么事?!”
謝塵冥咬著牙,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你看看你自己!傷口未愈,便這般糟踐身子!你……”
“我說了我的身子,你管不著!”趙玖鳶打斷他。
醉意徹底毀了理智,只剩下不顧一切的宣泄和控訴。
“我糟踐我自己,與你何干?謝將軍……你不是厭惡我嗎?不是不在意我嗎?既如此,我的身子如何,不用你管!就算我死了,也不用你管!”她借著酒勁兒,說著嘲諷的話。
謝塵冥俯下身,那張因暴怒而顯得格外凌厲的臉龐猛地逼近。
他掐著趙玖鳶紅撲撲的臉,嘶啞的聲音如同受傷野獸的低吼。
“不用我管?”他眼底的痛意再也掩蓋不住,“慕玖鳶,你看著我!你這副樣子……你讓我如何不管?!”
他眸中的痛楚和掙扎,像投入心湖的石子,在趙玖鳶混沌的意識里漾開一圈圈漣漪。
“你……什么意思?”趙玖鳶目光茫然,試圖從他眼中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