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郎中,裴紹沒立刻放走,瞅了眼他派去請他的女手下。
那女子朝他微微點頭。
裴紹便知道了。
他身邊的人大多都極精明。
這蘇妧妧眼下名義上看是太子妃,他擄了她來,將她藏了,當然不能給任何人知道。
手下點了頭,他明白這大黑天的,適才來時,她會故意把那郎中繞暈,讓他記不得來路。
裴紹推了下人,同他一起出了門去。
郎中始終臉上堆著笑,也有著那么一絲瑟瑟發抖。
裴紹沒跟他說話,只丟了一錠銀子給他。
其樂顛顛地接過,連連道謝,“謝爺,謝爺!”
而后抬頭看那官兒冷冰冰的一個眼神示意,讓他走。
他再度道謝,但剛轉過身去,還沒邁步,就感到后頸一痛,人頓時失去了意識,卻是被打暈了去。
裴紹站直了身子,朝過來抬他的護衛道:“丟遠些。”
護衛領命去了。
裴紹返回那小姑娘的臥房時已經過了三更。
她額際身上都漸漸涼了一些,有退燒的跡象。
連夜出去買藥的下人回來后,又連夜為妧妧熬好了端來。
裴紹親自喂了她,且是在床邊照顧了她大半宿。
這一宿便只是在晨時她燒退了后,他趴在她床邊兒睡了那么一會兒。
翌日,天兒蒙蒙亮,先醒來的是妧妧。
小姑娘的頭還是有些痛,但燒已經完全退了。
昨夜的事兒她記的不清,難受也不大知道,只知道此時有些迷糊,清醒了清醒,方才又想起昨晚是生了病。
而后她覺得有些渴,便要喚丫鬟,這般一轉頭,方才發現床邊還有一人,且人正是裴紹!
她嚇了一跳,沒控制住,一聲輕嚀。
這一聲喚起醒了那男人。
裴紹睜了眼,恍惚好像有些蒙,反應了一下,瞅了她一眼,而后坐起了身。
沒睡醒是顯而易見的,除此之外,態度還是冷冰冰的,人也還是極疏離深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