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知道長公主口中的璟承是誰。
說起來,他能被長公主收養,其實還是因為那已故的大皇子。
他遇上長公主那年九歲,或是因為年齡相仿讓長公主想起了自己那已故的侄兒,所以他方才那般幸運,被她收養了去。
且她待他甚好,便宛若親人一般。
她最開始的時候讓他喚她姑姑,或就是一種托思
蘇少瑯和長公主已經認識十幾年了。
長公主的很多事情,蘇少瑯都知曉。
包括她十四那年,差點被匈奴王子侵犯之事。
彼時,便是她九歲的侄兒,皇太子魏璟承及時趕來,沖進去打了那匈奴王子,救下了她,維護了她的貞潔與名聲。
如若沒有魏璟承,她必將下嫁匈奴,以匈奴人的殘暴,此時可能早已死在了他鄉異國。
本來感情就深,加之這一事,長公主對侄兒魏璟承的感情是很不一般的。
蘇少瑯將人扶回房中,又安慰了幾句。
長公主終是緩了很久,方才平靜下來,問蘇少瑯所來緣由。
男人沒說。
今日乃大皇子忌日,那大皇子是裴紹的表哥,且許多人都曾言他生的和大皇子甚像,蘇少瑯無法再開口提和大皇子有些關聯的人和事,去揭長公主的傷疤,何況還不是什么好事。
他搖了搖頭,只說是來看看她,原對外稱妹妹病了,與她說了幾句妹妹之事,也便罷了。
返回府上,這晚蘇少瑯幾乎一宿沒睡。
想的無非兩件事。
白日里陸鴻年的話和妹妹之事。
平心而論,因為妹妹,蘇少瑯對裴紹這個人印象極差,且是越來越差,但不知為何,他對陸鴻年的感覺更不好。
這官場便是如此,沒有絕對的真話,也沒有絕對的假話,正如,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
蘇少瑯現在與太子有了關聯,已歸屬到了太子一黨不假,但他不甚明白,陸鴻年跟他將刀尖兒對準了裴紹是什么心思。
在從長公主那邊更深地了解裴紹之前,蘇少瑯什么都不會做,更不會給別人當刀子使。
但至于妹妹,他幾乎肯定,她在裴紹手中。
當務之急,蘇少瑯也只想救妹妹。
是以,隔日,他又去了長公主府上探望。
瞧著長公主心情恢復了,蘇少瑯也便與她說了。
“實則少瑯幾日前便想與義姐說此事,但一直也未能開口。”
長公主聽他這般說,當然好奇他要說什么,將親手煮好的茶給他推了過去,問著,“少瑯但說無妨,本宮是看著你長大的,對你如何你不清楚?你與本宮還有什么不能說?”
蘇少瑯眸光灼灼,握住她推來的杯盞,“少瑯慚愧,有一事,因為事關她人名聲,一直相瞞,事到如今,卻是也不知該怎么和義姐說了。”
長公主聽到此,神情變得緊張了許多,“什么意思,事關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