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蘇少瑯方才終于見她動了。
但并非與他說了什么,而是突然朝外揚聲喚了馬夫。
“回去!”
“義姐?”
詠陽按下了蘇少瑯抬起的手,眼中涌現(xiàn)淚光,只道了一句。
“少瑯什么都不要問,聽我的。”
蘇少瑯怔了一怔,亦是良久方才應了聲。
待馬車返回寺卿府,詠陽獨自一人下了去。
她腳步極急,甚至因此微微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到,但沒有半絲在意,直奔府門,再度叩起了那大門
蘇少瑯在車中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
詠陽再出來之時,眼睛是紅的,但人卻是緊緊攥著手,渾身顫動,笑著的
妧妧自那日之后連續(xù)六日未見裴紹。
那男人以前雖然也常常都是公務繁忙,但眼下顯然他好似更忙了。
至于在忙什么,原妧妧不知,現(xiàn)在卻是知了。
她沒不自量力再試圖向外傳消息。
夜晚,烏云密布,山雨欲來風滿樓,紗簾被吹動,妧妧坐在房中,透過窗子瞧外頭昏暗的天,看到了暴風驟雨前的寧靜,也感到了暗潮洶涌與風暴襲來時的肆虐。
她是第六日中午再見的裴紹。
有了這幾日的沉淀,妧妧終于鎮(zhèn)靜了,也有了初步的打算。
那男人還是臉色很沉,很冷漠,態(tài)度疏離。
倆人自她大婚,他把她擄來后每次相見他差不多都是如此。
妧妧想這大概才是他最真實的樣子,本來的面目。
他這個人十分多面,相識快一年了,又有著將近半年的近距離接觸,然,她也沒能看透他。
他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便是連性子她都沒摸透。
他對她時而冷漠,時而溫柔,時而狠厲,時而又無微不至到誰也代替不了。
能前一瞬溫存,后一瞬變臉,也能前一瞬薄情,后一瞬有情。
他的陰晴不定,造就了她也是一樣,對他又愛又恨,又懼又怕。
拎得清時,一刻都不想和他在一起;昏頭時,又想委曲求全,只要還能再見,怎樣都行。
在那場暴風雨來臨之前,妧妧不打算跑了,但她勢必要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