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很溫和,喚了她。
門是插著的。
妧妧與秀兒這三個多月來已經習慣,進屋就插門,尤其是晚上。
妧妧當然沒開,也沒理。
秀兒亦是如此,甚至這回都未詢問,當然也沒再為那男人說話。
小姐適才與他說的那些,她在屋中門口垂著頭都聽到了。
小姐從前沒和她表露過太多。
但倆人一起長大,小姐的心思,她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剩下的便是猜測。
雖然猜的大體與小姐所言差的不多,但當小姐真的把話攤牌了從口中說了出來,秀兒還是好心疼好心疼。
她站在一旁,一直無聲地哭。
外頭再度響起裴紹的聲音。
“嬌嬌,我們再談談?!?/p>
妧妧沒回話。
她已經躺在了床上,閉上了眼睛,心如止水。
外頭那一句話后許久都沒有再有聲音,但那男人沒走。
終是又過了好一會兒,他又輕輕敲了敲門,開了口。
“嬌嬌”
然,小姑娘依舊未回答。
再接著,一盞茶后,屋中的燭火滅了。
夜晚,一片寂靜。
月色如水,寒意刺骨。
他立在門外許久,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恍然發覺,還是丟了她。
他又在那不知呆立了多久,慢慢地坐到了她門前的臺階上,伸手緩緩揉著太陽穴。
出來的時候,并未穿外衣,但他似乎也沒感覺到冷。
因為明白,此時,她的心中比這寒夜還涼。
士兵沒大敢動,但皇上沒穿大氅,剛才裝病又摟著那么多湯婆子,身上很熱,實則出了不少的汗,這般一吹,什么人也受不了??!
他終是將衣服拿來給皇上披了上,也頂著被罵的風險,開了口,勸道:“皇上,龍體要緊,還是進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