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了,跟我回家。”說著,她伸手欲扶我起身。
“嗯?!蔽?guī)缀跏潜灸艿囟汩_了她的手,自己掙扎著站了起來,雙腿依舊麻得厲害,站得搖搖晃晃。
姜雨薇的眼神瞬間變得復(fù)雜起來,緊緊盯著我,“你為什么躲開了我的手?”
我心里一沉,連忙否認(rèn):“我自己能行?!?/p>
這只是身體的一種自然反應(yīng),畢竟,我知道她心里裝著別人,而且已經(jīng)很多年了。但我的心,依舊屬于她,這一點(diǎn),我比誰都清楚。
“那你剛才為何躲閃?”她似乎很不高興,但語氣依然保持著冷靜,“葉湫,你以前可從不會這樣?!?/p>
嘴唇干得像久旱的河床,我不由自主地舔了舔,眼神閃爍,不敢直視姜雨薇的眼睛,“我就是在琢磨點(diǎn)事兒,真沒想躲你。”
姜雨薇靜靜地看著我,聲音清冷如泉,不帶一絲波瀾,“回家吧?!?/p>
我跟著她,可腿還是麻得要命,一下午都曲著腿坐著,緩了這么久還是不對勁,走起路來都變了形,她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秀眉微蹙。
“離家出走不吭聲,腿走不動了也不說一聲?”她的語氣里帶著幾分不滿。
她想扶我,我卻躲開了,隨口敷衍道:“真沒事,我這體重壓到你怎么辦?從這到大門還得走一段呢,我緩緩就好,咱們走吧。”
姜雨薇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我的男人連路都走不利索了,我還不能扶一把了?”
“你的男人”?沒錯,我確實(shí)是她法律上的丈夫。
以前是有名無實(shí),現(xiàn)在嘛,算是實(shí)打?qū)嵉牧?,可她的心卻另有所屬,那個人才是她的心頭好。
我的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緊緊揪住,連問都不敢問,生怕她只是出于同情,同情我這些年對她的一片癡情,才對我稍微好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
我還沒來得及回應(yīng),她已經(jīng)一手托起我的胳膊,一手?jǐn)堊×宋业难?,讓我?guī)缀醢讶淼闹亓慷級涸谒砩?。往常這樣親近,我的心跳早就跟擂鼓似的,可今天,即便聞著她頭發(fā)上洗發(fā)水的香味,我也毫無波瀾。
我像具行尸走肉般跟著她,姜雨薇的聲音冷淡地響起,“怎么不回家?今天秘書那事惹你不高興了?那個男的被人抓奸在床,公司已經(jīng)把他開除了,以后不會再有人讓你這么生氣了。”
她的話讓我的思緒稍微轉(zhuǎn)移了些。
“他被抓奸了?”
真巧啊,早上他還欺負(fù)我來著,我以為這事就這么過去了,沒想到晚上他就栽了,還驚動了姜雨薇這樣的大老板,估計(jì)場面相當(dāng)壯觀吧。
就像今天早上,我那么狼狽,姜雨薇都沒出面,最后還是李秘書幫我擺平的。
姜雨薇看了我一眼,耐心地解釋道:“他和公司好幾個員工都關(guān)系曖昧,今晚被一個員工的老公當(dāng)場抓住,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聲名狼藉了。”
也算是他自找的。
我面無表情地應(yīng)了一聲,“哦?!?/p>
走出墓園,姜雨薇的眉頭還皺著,似乎有些不解。
“為什么你還是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