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謙雖是貶官,可這三月來,流民歸心,寨墻加高,哨崗密布……”
“他豈會毫無防備?”
“一個被貶的九品驛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能懂兵法?”賀蘭嵩冷哼一聲“今夜,一把火,一鍋端。”
他揮手,幾十名邊軍精銳提火把沖入寨中,步伐整齊,警惕前行。
可剛踏進十步,地面忽有微震。
緊接著,一股滾燙的氣流從地底噴涌而出,那是石砣子點燃了引線,熱爐爆燃,砂石隨氣流沖上地面,順著通風口噴出,瞬間彌漫整個前院。
“咳咳!”沖在最前的士兵猛地捂住口鼻,砂土入鼻,辛辣刺肺,嗆得眼淚鼻涕橫流。
有人跪地干嘔,有人揮刀亂砍,火把脫手,竟點燃了身旁袍澤的油布戰(zhàn)袍。
火光驟起,映亮了整座寨子。
就在這混亂剎那
“叮!叮!叮!”
三聲清脆銅鈴響,穿透雨幕,直刺夜空。
陳三眼中兇光一閃,大吼:“滾石上!”
側谷之上,早已備好的十余塊巨石被推下山坡,轟隆作響,砸斷官道,徹底封死了退路。
同時,高坡上狼煙沖天而起——三堆黑煙直沖云霄,是給南境秦老傷的信號:我已動手,你可放火。
寨內,更是一片殺機驟現(xiàn)。
地窖口、灶坑底、墻洞中,一個個手持短刃的流民鐵匠鉆出,全是石砣子這些日子秘密打造的新式短刀,鋒利如霜。
他們從房頂躍下,從墻后殺出,專挑混亂中的敵軍下手。
賀蘭嵩臉色驟變,終于意識到——這不是剿匪,這是請君入甕!
“中計了!”他怒吼拔刀,聲震山谷,
“撤!全軍后撤!”
可退路已斷,前軍混亂,火勢蔓延,陣型瞬間潰散。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寨樓之上,一道瘦削身影緩緩站起。
徐謙披著蓑衣,手執(zhí)一支擴音竹筒,聲音如雷,穿透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