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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假戲真做與牢籠之主（第3頁）

火光映照下，云袖嘴角微揚，似勝券在握。

可她沒看見，徐謙低頭喝茶時，

他知道這女人聰明，可她忘了——在這亂世，從來不是強者定規(guī)則，而是定規(guī)則的人，才是強者。

他徐謙燒過祖譜，搶過祠堂飯，如今連皇權(quán)都敢煮著吃，又怎會怕一場火？

怕火的人，早該跪著等死！

而他，正等著把這把火，燒到京城去。

帳外風(fēng)雪重起，柳鶯兒立于檐下，望著那被甲士引向東營的雪色身影，手中匕首輕輕一轉(zhuǎn)……

風(fēng)雪未歇，霜華閣外松枝壓彎了腰，炭火在銅盆里噼啪炸響，映得窗紙忽明忽暗。

柳鶯兒赤足踏雪而來，紅衣如血，銀鈴卻始終未響——她已學(xué)會在殺意最盛時沉默。

她倚在廊柱邊，指尖把控著匕首冷刃，目光穿過半開的窗縫。

火光下，云袖跪坐在地，正小心翼翼為小霜裹傷。

那雙曾執(zhí)掌鳳璽的手，此刻捏著粗布與草藥，動作輕得怕驚醒一場夢。

小霜低著頭，凍裂的手背滲著血珠，云袖吹了口氣，眉心微蹙，竟有片刻溫柔。

“裝什么慈悲？”柳鶯兒一腳踹開木門，寒風(fēng)卷雪撲入

“你帶來的糧，還沒進(jìn)倉呢，就急著演這出母儀天下？”

云袖頭也不抬，指尖仍纏著布條：“你主子給你多少好處，讓你當(dāng)這條看門狗？”

“我是瘋子。”

柳鶯兒一步上前，匕首出鞘三寸，寒光抵住她咽喉，“不是狗。”

云袖終于抬眼，火光照進(jìn)她眸底，像冰湖裂開一道縫。

她沒退，反而笑了：“瘋子才最怕被關(guān)。”

話音落，她猛地掀開左臂衣袖——皮肉之上，一道焦黑烙印赫然在目，扭曲如蛇，刻著四個小字：“寒鳩奴籍”。

柳鶯兒瞳孔驟縮。

那不是普通的烙傷，而是北狄特有的“十年奴印”，專用于俘虜王族，烙時以寒鐵燒灼三日不熄，終身不褪。

她見過這種印記——三年前，她在邊關(guān)屠盡一寨北狄哨所，曾從尸堆里翻出半具女尸，臂上便是這字。

那時她只覺快意，如今卻像被一記悶錘砸中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