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臨面上帶笑,起身朝她拱手,一改方才的桀驁,“小妹。”
“今日回來匆忙,未帶禮物,小妹勿怪?!?/p>
話說得得體有禮,挑不出錯。
柳明舒心中暗笑,這周懷臨今年才十六,小小年紀還有兩副面孔呢。
她也并未拆穿,認了人,陪著白氏說了會話,用了早膳才離開主院。
出了院子,周懷臨沒走,在等她。
往她身上瞧了一眼,就看到她頭上的簪子,他娘親手戴上去的。
嗓音清冷,卻極盡嘲諷,“柳小姐真是好手段,昨日剛來,便哄著我爹娘將你收做女兒,要是他們知道你的真面目,也不知是何反應?!?/p>
柳明舒不明所以,他與周懷臨并不熟,只在小時候見過一面。
那時柳明萱要喝晨露泡的茶,她與她院中的婢女便早早起來去采露水。
可是離開時那婢女絆了一跤,正好勾住了她的腳,險些將她帶倒,手里的晨露也撒了出去。
婢女害怕受罰,一個勁兒地哭,她正安慰著,便瞧見周懷臨經過,并未上前,只看了一眼就離開了。
在平陽時,白氏去柳家做客,家中從不讓她見,說是怕沖撞了客人,所以兩人只有那一面。
這周懷臨對她的針對,實在沒有道理。
“”
罷了,周懷臨還是個小屁孩,和一個孩子計較什么呢?
說不定是因為她的出現,分走了爹娘的注意,才對她這般態度。
孩子嘛,總是希望爹娘關注自己多一些,她也能理解。
“二哥謬贊,妹妹不敢當。”
周懷臨的神色從厭惡變得不可思議,她有病吧?
是夸是損聽不出來嗎?
柳文兆當年在上京以一篇《青云賦》揚名,由此進了明德書院,可是出了名的才子。
他的妹妹,竟連好賴話都聽不懂,果然是個草包,還是個心思不正的草包。
周懷臨越想越氣,直接將她頭上的釵子拔下來,“我周家的東西,你一個姓柳的憑什么戴?”
柳明舒無語,隨即想到什么,決定逗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