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昌略顯尷尬,倒也不瞞著她
周德昌前兩年才進的京,周家并無旁的支脈。
京中講的都是世家大族人脈關系,可他為人剛直,即便只是禮部員外郎,卻經(jīng)常彈劾朝中官員,比那些御史們還要盡責,將整個禮部都得罪了個干凈。
久而久之,人人敬而遠之,更遑論與他交好。
估計無人幫他說話。
可不是他人緣不好,是那些人沒眼光。
柳明舒這就放心了,“爹,娘,女兒覺得,此事未必是禍,或許還是個機會。”
周德昌和白氏一愣,“何以見得?”
她笑了笑,“明日朝會,柳崇山若聯(lián)合他人彈劾爹,爹只管將您準備好的折子遞上去,參他柳家教子無方、縱容子弟沖撞長輩、氣病母親。”
“還要著重提一提您對陛下如何忠心,再稍微提一提女兒,說得慘一點,陛下賢明,想來也不會處罰,說不定,還會斥責柳崇山幾句。”
周德昌不解,“這”
“這樣能行?”
“爹在朝堂上自然比女兒強,剩下的您就自由發(fā)揮,索性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行不行的,試試就知道了。”
周德昌聽得將信將疑。
女兒聰慧,但朝堂之事,確實不是她一個小姑娘家能參透的。
不過瞧著女兒這般自信的模樣,心中到底還是默默采納了她的建議。
回到書房就開始寫折子,情真意切,差點把他自己給感動哭了。
而另一邊,確實如周家所料,柳家兄弟三人一回去,便將在周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柳文舟今年才十歲,但說話做事已經(jīng)有了點大人的樣子,氣得差點把房頂掀了。
“要我看,都是被慣的!”
“白氏那潑婦,您是沒瞧見那囂張樣!”
“還有柳明舒那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一個賤婢生的下賤胚子,不知好歹,也敢騎到我們頭上拉屎!今日還想訛大哥呢。”
柳文舟一想起以前被柳明舒逼著讀書的日子,就恨不得將人撕碎。
“要我說,直接找人把她綁了,吊起來打一頓,就不信她不交婚書。”
柳明萱今日因外頭的傳言,哭得一雙眼睛又紅又腫,實在沒臉見人,也不出房間,柳夫人勸了好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