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崇山還想狡辯,說什么小輩口角,陛下當場就沉了臉?!?/p>
周德昌學著皇帝威嚴的語氣,“‘柳卿,連自家子弟都約束不住,沖撞朝廷命官家眷,你這官,是越做越回去了。”
治家尚且如此,何以治國?
“柳崇山那張老臉,比豬肝還難看,陛下金口玉言,定了他個治家不嚴的罪,罰俸三月,那些還叫得歡的大人們,瞬間都成了啞巴鵪鶉,哈哈,痛快!真痛快!”
朝堂之上為柳崇山說話的不少,為周德昌說話的那真是一個也沒有啊。
原本他還覺得事情不妙,誰想到,陛下實乃明君,與他想到一處去了。
柳崇山還被陛下做成反面例子,讓朝中大臣要時刻自省。
白氏聽得心驚肉跳,又解氣萬分,緊緊抓著丈夫的手臂,此刻才徹底放下心來,嘴里念了聲“阿彌陀佛”。
“那陛下為何要將你單獨召去?”白氏心有余悸地問。
周德昌并未作答,而是看向柳明舒,“這要感謝咱閨女。”
“阿梨,你如何知曉,陛下今日會向著我?”
周德昌對今日朝堂上的事情確實沒有把握,他都已經做好受罰的準備了,畢竟這些年他在朝堂之上得罪不少人,又無同僚為他說話。
誰料想不僅沒受罰,陛下還專門將他叫去下了棋。
柳明舒其實也不知,她只是推測陛下最想要什么。
“如今陛下年邁,太子與幾位皇子都已長成,又有各自的勢力,如今朝堂之上,結黨營私,各為其主,在這種情況下,爹覺得,陛下最想要的是什么?”
周德昌思忖片刻,“忠心。”
柳明舒頷首,她爹果然聰明,“沒錯,雖說陛下以后定會將皇位交給兒子,但他畢竟還活著,下頭的人便紛紛站隊,這不是他想看到的,陛下如今想要的,是只忠于他的人,而這個人,得是任何一方都不站的孤臣。”
柳崇山有人幫襯,朝中重臣都有所牽連,陛下都明白,但滿朝文武,竟無一人為周德昌說話,這就很難得了。
陛下手眼通天,什么不知?
昨日周家的事情定已傳到他耳朵里,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不會拆臺。
所以她說,這件事情雖然有風險,但也是個機會。
陛下好不容易找到這么一個滿意的臣子,不僅不會罰,還要加以安撫,彰顯圣眷。
就像現代的老板,給點好處,才能讓員工給你賣命啊。
思及此,柳明舒問:“看來,今日爹被單獨召去是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