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朝我躬身行禮。
“臣女還有事,還請王爺自行回府。”
一舉一動,皆合乎禮法。
看著姜拂月遠去的背影,我的胸口像是堵了一塊棉花,生生喘不出氣。
鵝毛大的雪紛紛落下,清冷無比。
我木然的收回視線,抬步朝宮門口等候已久的馬車走去。
卻見一身寒意的謝亦安站在馬車旁,肩頭已經飄落一層白霜雪花。
他似乎已在此,等候我多時。
看到我,謝亦安眉眼并無太多敬意:“娶了帝師,可是王爺心中所愿?”
我步伐一頓,不想就此事與他多言。
“你想說什么便直說。”
見我這樣云淡風輕,謝亦安很不甘心。
“我與拂月情投意合,卻因你而不能成眷屬。”
“你身為王爺,生來尊貴,可知君子該學會成人之美?”
我蜷緊手心,竭力穩住自己的神色。
“圣意難違,你該求的人,不是我。”
與姜拂月的這門婚事,并非我主動求來。
而是父皇忌憚她功高蓋主,讓我這樣一個王爺,成為她人生的阻礙罷了。
謝亦安有些惱怒,但也深知此刻多說無益。
“我以退敵軍功,求娶心上人。你兄長終身駐守邊疆,換你宮中平安。”
“御南王!娶了帝師,你還能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嗎?對得起你兄長嗎!”
他蹙眉瞪了我一眼,轉身離去。
風雪襲人,他英姿勃發的背影消失在雪地里。
我的臉色,因他的話一寸寸變白。
是啊。
京城人人皆知,容瑾王裴容瑾駐守邊疆,以血起誓永不回京,只求他以命相護的小皇子可以平安。
我如今娶了女帝師已然摻和都權勢之爭里,可會讓兄長失望?
可偏偏我這一生,都不能憑心而動。
更何況,我已服下那無解毒藥……
心緒亂如麻。
我有些渾噩地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