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轉動的輕響傳入耳中,姜拂月坐在車上,微闔雙目,她想了很多,比如,最近公事繁忙,她只是太累,才心情低沉。
再睜眼,她只輕聲道:“自欺欺人。”
回到帝師府,姜拂月將一身滾銀繡邊的官服褪下,換上一身素衣自顧自躺上床。
她閉眼假寐,香爐燃著的幽幽檀香,漫滿房內,纏得她密不透風。
裴御南死了,皇帝暗查在她這的暗棋,也算拔去了。
“篤篤。”
一道沉悶敲門聲響起。
姜拂月冷冷道:“……何事?”
下人很是死板回話:“大人,已快四更天了,馬上就要上朝了,您還要睡嗎?”
姜拂月眼也不睜:“替本官告假,喪假。”
下人離開了。
可直至黎明破曉,姜拂月也未曾睡著。
她披著狐裘,大步走出門,見著院里白紛紛的景色。
冬日的風,最是寒冷。
姜拂月不由怔怔的想,皇宮里的冷宮也是這樣冰冷透骨的嗎?
青宜走了過來,行了禮后,便安靜的站在一側。
只是她的眼睛很紅,像是哭過很久。
姜拂月不免問道:“你這是?”
青宜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聲音染上幾分哽咽:“奴婢只是想到了王爺……”
她只是想到了王爺,死后連歸處都沒有。
天上的雪簌簌落下,讓姜拂月的神情也帶上了幾分冰冷。
她在青宜開口的一瞬間,又想起了那張蒼白的臉。
“我能做的,就只有這么多。”畢竟,她姜拂月并不欠裴御南什么。
只是話雖這么說,她心底卻是一陣淤堵。
青宜神情有一瞬間的空白。
姜拂月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的悲傷,不想沾染上這些紛紛傷情,轉身就要大步流星離去。
身后青宜喊住了她:“王爺自成婚起,他的笑越來越少。”
姜拂月腳步不停。
青宜繼續(xù)高聲道:“凜冬到來,王爺病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整宿都睡不著,那個時候,大人您也沒有陪在王爺身邊……”
姜拂月身上的狐裘落滿了雪,地上的腳印卻還在增加。
見她如此冰冷無情,青宜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