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拂月面不改色,拱手道:“陛下厚愛,臣心領。”
盛帝坐在椅上,笑了笑。
一側的侍膳太監拿起一根銀簪子,對桌上的菜品一一試毒。
盛帝見姜拂月依舊低著頭,淡淡道:“朕可是聽聞,自謝家公子入獄后,你可是一眼都不曾去瞧過他啊。”
姜拂月心一沉,又想起了,裴御南的死因——自己服毒而亡。
可是事到如今,她卻只能佯裝不知道:“京都府辦案,臣與謝亦安有交情,自然是能避則避。”
盛帝默然的看了她幾眼,見這姜拂月依舊是不緊不慢的模樣,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對她毫無干擾,心中對她的不喜又重了幾分。
太監已經停下了驗毒,默默的退后至遠處。
話題一轉。
“御南的喪事,你似乎辦的不太順啊,朕給你加派人手如何?”盛帝一邊夾著菜,一邊似乎不經意的問起,“也好叫你這個肱股之臣早日回朝堂替朕辦差事。”
姜拂月眼眸一沉,恭敬道:“多謝陛下,只是現在京城大雪,修陵一事,怕是要緩很久。”
盛帝看了看姜拂月,姜拂月立馬反應過來。
“陛下若是有差事,任憑差遣,臣雖不在朝野,卻也會盡力而為。”
盛帝面色隱憂:“會不會太麻煩你?”
姜拂月躬身行禮:“臣為陛下分憂,是分內之事。”
盛帝擦了擦嘴,起身丟掉手帕,笑道:“馬上就是每年一次的祭祀大典了,禮部和姜愛卿一向走得近,這次便交給姜愛卿主辦,禮部協助了。”
姜拂月不想接,卻不得不接,出殿時不由回頭看了一眼金鸞殿。
從前,裴御南,也是這樣不愿娶自己,才會服毒自盡的嗎?
北風驟起,帝師府屋檐上的冰錐卻沒有絲毫的撼動。
姜拂月走在白紛紛一片的道路上,心底依舊像是被細線打成了一個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