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拂月走到一個牢門前,發現里面的環境竟然十分的整潔,不見任何的蛇蟲鼠蟻。
看來牢獄們不敢對他不敬。
謝亦安正坐床上打坐,聽見身后的腳步聲,只冷聲道:“我說了,不是我給裴御南下毒,你們休想讓我認。”
姜拂月站在牢門前,緘默良久,終是緩緩開口:“我知不是你。”
是裴御南服毒自盡,可這話不能說。
謝亦安聞聲,從床上彈起,看見真的是姜拂月,雙眸一亮:“拂月!你終于來見我了!你是來救我的嗎?”
姜拂月搖頭,心情微妙。
見狀,謝亦安臉色微僵,他想像以前一樣去觸姜拂月的素雅衣袍。
姜拂月原地不動,門卻將他們二人隔開了,他沒有觸碰到她。
冬末的陽關穿窗而入,灑在謝亦安身上,也灑在姜拂月身上。
她眉眼間沒有任何的悲切,卻無端讓人生寒:“下毒的人,不是我們當中任何一個人,卻是我們所有人。”
謝亦安不懂,只被她的冷淡疏離刺痛。
她憑什么這樣說?他沒有下毒!是裴御南自己沒有福氣活著!
姜拂月心如玲瓏,看著謝亦安的神色,似乎聽見了他在心里的腹誹,只淡淡道:“我原本想嫁你,只是為了借助你謝家的權勢,調查我父母死亡的真相罷了。”
謝亦安微怔,目光閃爍了很久,又繼續道:“沒關系,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他像是什么都不顧了,只念著姜拂月。
在乎?若真是在乎,又怎會不顧及她,屢屢為難裴御南?
“謝將軍,我從未想過,要和你共白首。”
想起守歲那夜之事,姜拂月發覺自己忘了給面前這個男人一個答復。
那時的她,心不在焉。
而現在,她終究是要說出口。
謝亦安臉色一白:“可先前那一夜,我與你已有了夫妻之實!”
這件事,他們沒對外提及,也是顧及清譽。
但他們兩人,卻是心知肚明。
一日相聚,謝亦安與她都喝了太多烈性酒。
再度醒來,兩人同處一室。
只是這一次,姜拂月卻斬釘截鐵告訴他——
——我有沒有失了清白,我自己知曉。
回過神,姜拂月轉身便要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