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拂月平靜道:“陛下不想讓臣女嫁給王爺是嗎?”
公主和王爺?shù)幕槭拢匀皇遣缓隙Y教的。
裴容瑾有些贊許的看向她:“御南是我的弟弟,我不想讓他娶世家小姐。”
若裴御南娶姜家女。
他要遵禮、操持各種煩心事。
他便無法肆意妄為。
“還望你成全御南,也成全我們這些做哥哥姐姐的。”
姜拂月不緊不慢道:“我不成全,只有我配得上王爺,也只有王爺才合我的心。”
這話說得很直白,也很傲骨。
“明白了,你去找我皇姐吧,她也要問問你。”裴容瑾露出了一個(gè)得體的微笑。
聞言,姜拂月不再多言,躬身施禮退下。
宮內(nèi)起了風(fēng),吹得她寬大的袖袍搖搖晃晃。
姜拂月始終挺直著脊背,信步走在宮道上。
大抵是覺得愧疚,裴容瑾為這位遠(yuǎn)嫁和親的皇姐布置的宮殿,很是華美。
姜拂月一入殿,透過裊裊的爐煙,只見金光燦燦的擺件。
裴曦安端坐在案前內(nèi),鳶肩鵠頸。
聽到了腳步聲,她才放下手中的卷牘,抬眼瞥向姜拂月。
她柔聲問:“你喜歡御南嗎?”
姜拂月愣了一下,眼神中染上些溫情:“自是心儀。”
上一世,她辜負(fù)了他,讓他一人郁郁而終。
此生,她必定不再相負(fù),讓他們二人重蹈覆轍。
香爐燃煙,殿內(nèi)的香味愈發(fā)濃烈。
裴曦安想起自己那自幼在冷宮的弟弟,抿唇道:“御南以前的日子過得很苦。很累,是旁人無法感同身受的,他很聰明,可是在人情世事上卻依舊懵懂。”
除了他們兄妹,他無法定言——?jiǎng)e人也像他們一樣對(duì)御南好。
人是會(huì)變的。
姜拂月現(xiàn)在喜歡,往后變了心,難道要讓自己的弟弟去嘗一遍那肝腸寸斷之苦?
裴御南不忍,故而極其放心不下:“姜大人是多少人的夢中情人,想必自己也知曉。”
姜拂月直道:“我已明白了自己的心,不會(huì)負(fù)他……也不會(huì)再讓任何人欺凌他。”
說到阻止別人欺負(fù)裴御南的事,裴曦安不免想起。
他所說,冷宮下人欺負(fù)他時(shí),是姜拂月救了他。
懸著的心放下了些許,裴曦安鄭重的行了一禮,而后朝殿外喊:“你要偷聽到什么時(sh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