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公主府,他動作不算溫柔地將她放到榻上,她仍閉著眼,一動不動,仿佛真的睡熟。
墨硯辭盯著她看了半晌,忽地冷笑一聲。“公主哄著我將你帶出歧陽侯府,是怕我在那兒抖落出你殺了人家世子的事?”
他俯身,指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睜開眼。
“用完就丟,連句話也懶得給?”
他的嗓音壓得極低,眼底翻涌著晦暗不明的情緒,像是怒意,又像是別的什么。
謝南初終于睜開眼睛看他,眸色清冷,卻藏著一絲幾不可察的倦意。
“那你想聽什么?”她輕聲道。
空氣凝滯了一瞬。
他盯著她,忽地笑了,笑意卻不達眼底。“你說呢?我的公主殿下!”
謝南初強撐著支起身子,額間滲出細密的冷汗,此刻她只想快些打發走他,好喚祁霄來診脈開藥。“今日裝睡…是我不對,但是我的青梅竹馬剛死,我難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她嗓音微啞,帶著幾分難得的示弱。
說罷,她忽而傾身,在他頰邊落下一個輕吻。
墨硯辭渾身一僵。
這個突如其來的吻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上回在這張榻上,他不過親她一下,就被她咬破嘴角,挨了一巴掌不說,還被踹了好幾腳。
“可以了嗎?”
她一臉天真無辜又懵懂的看著他,又乖又溫順,一副任人為所欲為的樣子,反倒讓墨硯辭喉頭發緊,分不清竄上心頭的是怒火還是別的什么。
“不夠。”他驀地扣住她的后頸,狠狠咬上那兩片蒼白的唇瓣。
“墨硯辭!你……唔…”謝南初的掙扎被他盡數吞沒,紊亂的呼吸間,他忽然觸到她滾燙的肌膚。
墨硯辭猛地松開她,“你在發熱?不舒服,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謝南初急促喘息著瞪他,眼中明明白白寫著‘干嘛要告訴你?你誰啊!一天到晚亂發情的畜生。’
“你這眼神……”墨硯辭氣極反笑,“你在罵我是畜生呢?行……我去幫你叫大夫。”
說著就要起身。
“你有病啊,你這樣出現在我公主府,被別人看見了怎么辦?我這公主府里,全是眼線……”她氣息不穩地斥道。
話未說完,又是一陣急喘,單薄的肩頭止不住輕顫。
“你先回去,只是發熱,一時半會死不了,我自己能解決。”
聽著謝南初毫無感情,比窗外的月色還冷的聲音,墨硯辭眸色一沉,轉身就走,當真頭也不回地消失。
謝南初懵懵地看著他的背影,也不知道他突然生什么氣?莫名其妙!
“來人……”謝南初扶著門框喚來宮婢,指尖泛白。
祁霄過來探了探謝南初的脈,眉頭越皺越緊,語氣責備,“殿下這是存心要和閻王搶命?你這幾天是不是沒有按時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