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不怎么會欣賞攝影作品,但是馬屁還是要拍的。
情緒價值,給得夠夠的。
白言希笑彎了眼。
臨走時,他忽然從包里翻出張保管極好的老照片。
泛黃的相紙上,穿著校服的我正蹲在花壇邊數螞蟻。
“這張一直沒敢給你看。”他臉頰微紅,“怕你覺得我變態。”
雨聲淅淅瀝瀝,我一時恍惚起來。
我想起高中時白言希的鏡頭好幾次偷偷對準我,
被我發現了就會慌忙轉去拍其他人。
我當時不明白他的心意。
可現在長大了,忽然就明白了這段隱秘的少年人的心思。
畢業那天,白言希還塞給我一個信封。
我那時膽子太小。
直到他上了去遠方的飛機,我都沒勇氣拆開。
后來搬家,信也被弄丟了。
竟成了心里一道模糊的,獨屬于青春的遺憾。
“你變了很多。”他忽然開口。
探究又帶著點心疼的目光落在我的臉頰上。
“以前你說話也是細聲細氣,現在一個人敢跑到這么遠的地方開民宿,很了不起。”
“長大了嘛。”
我攏了攏身上的外套。
晚風吹過,帶著絲絲涼意。
白言希望著我,眼里的笑意逐漸沉淀成認真。
“孟念,你沒有照顧好自己。”
我的呼吸驟然頓住。
他披在我身上的外套,帶著他灼熱的氣息,裹住了我。
此刻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他眼里的心疼,和藏不住的熾熱的愛意。
一連幾個月,白言希都沒有離開。
他說自己是個愛自由的人,卻逗留在這個地方好久。
我曾見過他的攝影同好們問他,
“你真的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