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他。”她咬住下唇,努力讓聲音保持平穩。
車內的暖氣開得很足,卻驅不散她骨子里的寒意。唐妤笙盯著窗外飛逝的雪景,思緒亂如麻。
出租車很快停在她公寓樓下。唐妤笙付完車費,頭也不回地沖向大門,卻在刷卡時聽到身后車門關閉的聲音。她沒有回頭,但能感覺到那個高大的身影正一步步靠近。
電梯門緩緩關閉的瞬間,一只戴著皮手套的手突然插入縫隙。門再次打開,顧淮宴從容地走了進來,站在她身邊。封閉的空間里頓時充滿了雪松混合著淡淡煙草的氣息——那是獨屬于他的味道。
唐妤笙死死盯著電梯按鈕,仿佛那是什么值得全神貫注研究的藝術品。她能感覺到顧淮宴的目光正落在她側臉,灼熱得幾乎要在皮膚上留下印記。
“新年快樂。”他低沉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里回蕩,中文音節像大提琴的弦音般震動她的鼓膜。
唐妤笙沒有回應。她盯著不斷跳動的樓層數字,指甲不知不覺陷進了掌心。
電梯終于停在10樓。門一開,她就快步走出去,掏出房卡的手微微發抖。顧淮宴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面,腳步聲在走廊地毯上幾乎無聲,卻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上。
對應識別的門鎖刷了半天,門鎖才被打開。唐妤笙推開門,還沒來得及關上,顧淮宴已經伸手抵住了門板。
“笙笙。”他的語氣輕松得仿佛他們昨天才見過面。
“為什么不接電話不回消息,我答應過陪你過年的。”
唐妤笙聽到這話,終于忍無可忍:“這種日子,哥哥不是應該陪在未婚妻身邊嗎?陪我過年只是可有可無的約定罷了。”
哥哥兩個字被她咬的極重,似這樣才可以徹底撇清二人之間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
她刻意不去選擇看顧淮宴發的信息,以及周巖每次對于顧淮宴到達巴黎的時間匯報。
其實這幾天顧淮宴在國內還在處理工作,就是想給自己放上一個多星期的春節假期,能夠留在巴黎好好陪唐妤笙。
假期的航班依舊很難買到,所以這次來巴黎他特意申請了私人飛機的航線,在申請過程上浪費了一點時間,本來計劃在當地時間上午可以到,這樣子正好可以陪唐妤笙過國內的除夕。
到達已經是下午,發短信打電話都聯系不上唐妤笙,他才知道唐妤笙又開始耍起小性子了,本以為跟于笑笑在哪里有安排,讓周巖聯系才知道于笑笑跟莫林過節去了,唐妤笙參加了留學生圈子里組織的過年。
所以他才會恰好的出現在唐妤笙結束聚會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