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然眼里的恐懼只有一瞬,然后便不再喊疼,反而咧嘴笑了起來。
“喬雨眠,你總是拿這件事威脅我。”
“我承認,我確實害怕你這樣做,不過我現在也無所謂了?!?/p>
“我跟著勞改,陸懷玉也要跟著勞改,我們沒出生的孩子也要跟著住牛棚?!?/p>
“從此以后,我們三個人都是壞分子,一輩子都洗不清身上的污點?!?/p>
“陸家現在不恨你,難道以后不會恨你?”
“十年后,陸懷玉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p>
“你猜陸懷野會不會怪你讓她妹妹陷入絕境,他會不會跟你離婚?”
“喬雨眠,我敢住牛棚,你敢賭么?”
喬雨眠從來沒想過對付陸懷玉,哪怕她說話傷害自己,做事背叛自己。
她總是想著,不看僧面看佛面,她不能把事情做絕讓陸家傷心。
這一刻喬雨眠有些無措。
她和夏然好像互相知道對方的死穴,每次攻擊的時候都挑著對方最疼的地方踩。
“夏然,我承認你說的是我顧慮的。”
“不過你沒得選,我有的選?!?/p>
“我現在動一動鐵鍬,你一命嗚呼?!?/p>
夏然笑的滲人。
“那你就給我償命,有你這樣的人給我償命,我也不虧的!”
喬雨眠壓了壓鐵鍬的尖刃,夏然果然不敢再動彈。
她挑了挑眉。
“我知道你們這個溫室大棚后面的主使人是誰?!?/p>
“馮海平!”
一直沒有驚慌的夏然瞬間白了臉,但只一瞬間,他就開始偽裝,偽裝成無所謂的模樣。
“知道又怎么樣,你準備去縣里告他,還是去市里、省里為自己討回公道?”
“馮海平的勢力大到你無法想象,你根本就是自討苦吃?!?/p>
喬雨眠微微搖頭。
她蹲下身,像天神蔑視螻蟻一樣看著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