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云淺淺是他的親女兒,也是心中無波,只是在想著對方能作利用的地方。
趙崖意外住了。
他還以為鎮遠侯會選擇姜遇棠呢……
當年的姜遇棠‘為愛自焚’的那場的大火,并沒有燒軟鎮遠侯的心。
他是想要利用聯姻,拉著謝翊和上船結黨。
結果就是算計失敗,被破遠離了朝堂權利中心,把有可能被認為細作的新婦姜遇棠一個人,留在了安國公府,故作為她被情愛沖昏頭腦生氣,不聞不問。
誠然,鎮遠侯是個薄情的人,卻將這對女兒僅剩不多的一絲父愛,給了云淺淺……
要讓這個義女活著,放任看著長大,虧欠良多的親女去死。
云淺淺暗松了口氣,自己平安就好。
這也算是變相的除去了姜遇棠……
濃密的古樹宛若巨獸合攏的顎齒,將天光吞噬殆盡,昏暗的視線當中吹來了嗖嗖涼風,是深入骨髓的濕氣。
鎮遠侯看向了不遠處,那個要被他犧牲掉的姜遇棠,眼神沉重了下,終是移開了視線。
“哈哈哈,真是精彩啊,既然侯爺做出了抉擇,那我這個昔日部下,自然是要信守諾言。”
趙崖又覺得荒誕,又覺得可笑,轉頭對姜遇棠問道。
“不知,你還有什么臨終遺言?”
姜遇棠站在原地,像是淬了冰的刀子的目光,朝著對面的人群掃去。
偽善的父親,還在掙扎痛苦的兄長。
她的臉色平和,沒有憤怒,沒有哀求,平靜到了可怕的地步。
幸好,自己沒有去賣那個所謂的好。
也是好一個親情,十幾年的朝夕相處,在血脈的面前,薄如紙張,賤如塵土,是可以毫不猶豫被一一次次丟棄的。
就算查明的真相,云淺淺和姜家沒有血緣關系,但這樣的親人,姜遇棠也不想要了。
“侯爺要我的血肉,換她云淺淺的平安,我無異議,只是欠你們姜家數年的養育之恩,也就此還清?!?/p>
姜遇棠被綁匪挾持,刀夾在了喉口,身姿亭亭,望著對面的姜家人開口,聲音有種斬斷一切的凌厲。
她接著說,“從今以后,我姜遇棠與你們恩斷義絕,是生是死,都與你們姜家再無任何的關系與瓜葛!”
欠他們姜家的,清了。
同樣的,姜家人的生死,也和她沒有任何的關聯。
清脆的話語在密林間落地,擲地有聲,傳入到了在場當中,每一個人的耳中。
趙崖一愣,姜遇棠,這是要與鎮遠侯府姜家斷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