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移開了話題道,“奴婢在想,明日就要公布考核成績了,也不知道您能不能選拔為御醫?!?/p>
“反正已經努力過了,盡了人事,就聽天命吧。”姜遇棠回說。
春桃覺得按照自家郡主的本事,是肯定能選拔成功的。
但她沒有說出。
計劃趕不上變化,選拔醫女的那次,春桃料定自家郡主會奪得榜首,結果呢,被云淺淺給搶了先。
“嗯嗯?!?/p>
她攙扶著姜遇棠的胳膊,和她一同進了馬車。
姜遇棠才剛落座,支起的半扇車窗門外,就先響起了一道落寞的聲線,便朝外望去。
是姜肆。
“阿棠……”
他站在街上的馬車旁,定定望著姜遇棠出聲喊道。
隔著車窗,兩道視線交匯在了一塊,這是自那日身世一事曝光,姜肆失態過后,他們的首次見面。
姜肆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好,整個人看起來憔悴至極,疲憊的眼下帶著烏青,面龐上多了許多的青色胡茬。
姜遇棠無動于衷,抬手就要關下車窗,未想到姜肆的手伸來,被這道大力給夾住。
淤血阻滯,細長的手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紫青。
可這遲鈍的痛意,遠不及姜肆被剜了一遍又一遍血淋淋的心臟。
姜遇棠冷瞥望去。
“上次我將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如今我們就是陌生人,你又跑來打擾我干什么?”
她頓了一下,反問一聲。
“還是你覺得我償還的養育之恩不夠,看我還活著,喘著氣,就換了什么新的法子來對我動手?”
隔著半扇車窗,姜肆清晰的聽到姜遇棠的這些話,每一個字,都如帶刺的荊棘般,深深的陷入了他的血肉當中。
“不,不是這樣的,阿棠,爹已經下令,用極刑處置了云家人,云家夫婦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還有那云淺淺,被爹娘厭棄,打了一頓,斷絕了關系,趕去了下人房還債,你要是對于這個結果不滿,還想要再做處置,阿兄都依你,聽你的話去做?!?/p>
他的眼神顫顫,里面滿是懺悔。
“娘她也知道錯了,很后悔當初為了云淺淺那樣對你,只要你能回家,讓我們做什么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