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安的眉頭一蹙,“您這話從何說起?”
鄭老御醫的眼底掠過了一道異光,暗嘆了聲,正要開口道來,一道急促的女聲先制止了他。
“師父!”
到了這一地步,云淺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鄭老御醫這是打算揭發,說出實情來。
她好不容易才重新站了起來,豈能再被打回原形?
云淺淺快步走了過去,僵笑著說。
“師父,您要是對淺淺此次答卷不滿,在私底下教誨就行了,何必驚動姜太醫他們,在此地鬧出這樣的笑話。”
末了,她警告看著鄭老御醫,又補充了一句說。
“要是讓翊和知道,怕是他也不會高興。”
云淺淺覺得自己都搬出了謝翊和來,這鄭老御醫又非剛正迂腐之人,怎么著都會有所收斂,就此住口。
但,讓她沒有想到的是——
鄭老御醫聽完,臉色愈發嚴厲。
“你說這話,是想要我幫你一同隱瞞不成,門都沒有,你也別喊我師父了,我沒有你這樣喜歡走旁門左道的徒弟!”
轟的一下,這話猶如平地驚雷,在太醫院眾人中炸開,讓這朱紅色圍墻前的氛圍都變得震愕。
還沒有等眾人反應過來,鄭老御醫對著云淺淺失望搖頭,痛心疾首道。
“云淺淺,謝大都督將你引薦給我,我是看你天資不錯,醫術小有造詣的份上,這才破格收你為徒,你不穩扎穩打,好好溫書考核也就罷了,居然偷題,偷到了我的頭上,讓我這張老臉往哪里放?”
他說完,又對著面前姜遇棠等人道明緣由。
“此番太醫文試的出題官,找了老朽來商議試題,商議結束之后,老朽心生興趣,便順手做了一份,哪成想,被這孽障給看到背下,用來應付考試。”
所以說,云淺淺能順利通過太醫選拔,并非是靠自己驚艷的文試能力,而是抄背了鄭老御醫順手做出的答卷。
云淺淺的頭皮炸開,身寒毛立,接觸到了無數鄙夷的目光,不禁朝后退了一步。
“不是,不是這樣的……”
她慌亂的聲音陡然拔高,像是被撕裂開的綢緞。
冷汗順著云淺淺的鬢角流下,不明白事情為何變成了這樣。
她冷傲體面的神色,就此皸裂,臉上流瀉出了絲絲縷縷的驚恐,變得蒼白如紙,惱羞成怒道。
“那論證就是我寫出來的,師父,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般栽贓陷害于我?”
“我陷害于你?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