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心里有數了,看了眼一無所知的好姐妹,她覺得小姑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徐瑾年過來時,徐翠蓮正在打聽張招娣的喜好。
他眉峰微動,踏步走進廚房,對看過來的張招娣微微點頭,就對揮動鍋鏟的盛安說道:“夫子他們到了。”
盛安問道:“他們帶了幾個人?人多的話得再煮一鍋米飯。”
徐瑾年搖頭:“就他們四個,都是騎馬過來的。”
姜夫子和譚震林三人知道盛園沒有下人,就沒有帶小廝護衛,騎著馬就結伴過來了。
盛安是徐瑾年的妻子,也是盛園的主人,于情于理都要過去招待一二。
她起鍋將菜肴盛入盤中,對盛奶奶三人交代了一番,才匆匆忙忙跟徐瑾年一起回到小樓。
盛安從后門進去,先上二樓將沾滿油煙味的外衣換下,換上一件干凈的衣裳,又理了理頭發才與徐瑾年一起來到正堂。
譚振林三人都是熟面孔,只有坐在上座與徐成林說話的中年男人,是盛安沒有見過的,顯然他就是姜夫子。
姜夫子年約四十,有一雙標準的丹鳳眼,眸光柔和卻不失犀利,蓄著垂髯更添幾分文人魅力。
盛安小步走上前,對看過來的姜夫子行了一禮:“夫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夫子莫怪。”
姜夫子連忙抬手:“瑾年媳婦不必多禮。”
說著,他拿起茶桌上的一個方盒遞給徐瑾年:“這是老夫給你媳婦的見面禮。”
徐瑾年不客氣地接過盒子,對姜夫子拱手道謝:“謝夫子厚賜。”
見他都收下了,盛安推辭不得,只得再次福身行禮:“多謝夫子。”
姜夫子看著她,撫須含笑:“有妻如此,瑾年運氣不錯。”
盛安佯裝羞澀,退到徐瑾年身邊含笑不語。
譚振林起哄:“夫子,您不能厚此薄彼,等學生將來娶妻,您也要送一份見面禮。”
方輕舟和葉云華紛紛應和:“我們也要!”
姜夫子指了指他們,笑罵道:“老夫那點東西,都要讓你們掏空了。”
他和夫人身下沒有孩子,凡是得到的好東西,哪回不是讓他們明里暗里“哄”去了,現在都敢明目張膽的開口要了。
盛安看得暗暗稱奇。
原以為姜夫子是個嚴肅的老學究,沒想到對幾個學生的態度如此隨意。
仔細想想也是,姜夫子這副脾性,完全符合她對吃貨的刻板印象,
徐瑾年看出盛安的想法,壓低聲音道:
“私下里夫子很隨和,不過只要上課,他手里會拿著一把戒尺,只要答不上問題或是答錯了,就要挨上一頓板子,手心會腫得握不住筷子。”
盛安聽著都覺得疼,無意識地攥了攥手心,求知欲極強的問道:“你挨過幾回板子?”
徐瑾年神色一僵,果斷拒絕回答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