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鋪直敘,仿佛只是在同妹妹商量晚上喜歡吃什么一般。
平淡之中蘊含的威壓,足以讓李觀月不敢再在這件事情多有置喙。
“你昨天擅闖我的小院,看來是將我立下的規矩忘得一干二凈?!崩钪械穆曇衾^續響起,“李觀月,需不需要我再教教你,怎么做一個合格的郡王府二小姐……”
同樣的話,李觀月在幼年時,已經不止聽了一次,每一次聽完,她都會被關在自己的小院里至少兩個月的時間。
她絕對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
所以,她趕緊做出了讓步。
“兄長既然看上了她,那也是她的服氣,做妹妹的自然不會說什么,只是哥哥,妹妹不日就要出嫁,可是方家這兩日遇到的狀況,想必兄長也是知道的,若是方大學士的身上背了罪責,只怕方祿之未來的仕途也不是好過,兄長可否看在妹妹的面子上,對方家施以援手?”
又是幫方家的人求情。
李知行壓抑住內心的怒意,掃了一眼在一旁一直一言不發的蘇曦堯,挑了挑眉,惡趣味得開口,“曦堯,我記得前幾日郡王府同方家議親的時候,那位方祿之方公子還堅持非你不娶,如今方家出事,你覺得,這個人,我該不該救?”
知道李知行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
蘇曦堯咬著下唇,不敢回答。
李觀月打量的眼神在蘇曦堯與李知行之間來回轉了一圈,越發覺得這事情不太對勁。
蘇曦堯很怕李知行。
既然都這樣害怕了,那么怎么可能是蘇曦堯在勾引李知行呢?
“蘇曦堯,你說話啊!”
不過此時的李觀月腦子里也就只有出了事的方家,其他的事情便是再覺得可疑,在她的眼中,也暫時是可以被放到后面去的。
“不——”蘇曦堯搖頭,“方大學士獲罪,是因為他自己未能按照皇上的要求擬定詔書,這一切本就與表哥無關,如今陛下正在因為方大學士一事生氣,若是強行讓表哥去替方大學士求情,或許反倒是會給表哥引來禍事。”
這一番話,聽上去倒是頭頭是道。
“蘇曦堯,你——”
李觀月明顯沒氣到,沒想到蘇曦堯居然是這一種見死不救的人,明明方祿之對她還是那么一副情根深種的樣子。
蘇曦堯一直低著頭,緊緊咬著嘴唇,一直到嘗到了口腔之中的血腥氣之后,這才松開了牙齒。
“聽見沒有李觀月?!崩钪朽托α艘宦?,“想要救你的未婚夫君,就自己去想辦法?!?/p>
“我——”李觀月皺著眉頭,想要罵卻不知道自己能夠罵什么,眼睜睜看著李知行將跪坐在地上的蘇曦堯拉起來,還替她拭去了額角的汗水,只覺得自己應該眼不見為凈,索性便直接轉身就跑了,不像再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