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圍觀者,都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死死盯著場中那個孑然而立的少年。
王騰臉上的獰笑,早已僵住。
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懼。
他想跑,可兩條腿卻像被釘在地上,抖得篩糠一般,根本不聽使喚。
葉塵一步,一步,向他走來。
“你……你別過來!”王騰色厲內荏地尖叫,“我爹是王家家主!你敢動我一根汗毛,我王家定將你碎尸萬段!”
葉塵置若罔聞,走到他面前,抬腳,落下。
“砰!”
王騰被一腳踹翻在地,葉塵的腳掌,像一座小山,死死踩在他的胸口,讓他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骨頭錯位的劇痛。
“辱我,可以。”
葉塵居高臨下,聲音冷漠得像是臘月的寒冰。
“辱她,你該死。”
……
遠處,一座茶樓的二樓雅間。
顧長夜慢條斯理地端起茶杯,用杯蓋輕輕撇去浮沫。
他對面,坐著氣質陰柔的儒生厲飛虹。厲飛虹看著樓下那場一邊倒的鬧劇,嘴角噙著一抹盡在掌握的笑意。
“主上,這條魚,比預想中還要好釣。”厲飛虹輕聲開口,語氣恭敬,“餌已下,鉤已吞,網也準備好了。”
顧長夜呷了口茶,動作優雅,只淡淡地點了點頭。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喧鬧的人群,落在了那個威風八面,將王騰踩在腳下的葉塵身上。
天命之子?
棋子罷了。
……
樓下的風向,已在悄然間逆轉。
幾個被厲飛虹提前安排好的地痞和說書人,正繪聲繪色地在人群中散播著“真相”。
“我的天,這葉塵下手也太黑了!王家的人骨頭都快被他拆散了!”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我可是聽說了,這事的根源,是那葉塵橫刀奪愛,搶了王騰少爺的女人!”
“何止啊!我還聽說,王家前陣子在仙隕古園得了一件逆天重寶,就是被這葉塵用陰謀詭計搶走的!王騰少爺這是忍無可忍,才來討個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