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出來……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然后,在太監又一次兇狠的撕扯中,美婦人眼中最后的光芒驟然熄滅,頭顱歪向旁邊,身體徹底軟了下去。
正處在施虐癲狂中的太監突然感覺身下的人失去了所有反應。
他愣了一下,粗暴地扳過美婦人的臉,發現她雙目圓睜,已無半分神采,嘴角的鮮血觸目驚心。
“晦氣!”
太監嫌惡地一把推開尚有余溫的尸體,任由她像破麻袋般摔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才玩了一次就自盡了,還以為柳家的女子能有多烈呢!”
他啐了一口,臉上滿是暴戾后的空虛和不滿足。
他站起身,整理著凌亂的衣袍,陰鷙的目光再次掃視整個房間,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玩味。
“呵……若那幾只小老鼠真躲在房里某個角落看著……那豈不是更有趣?只是可惜了,這么好的皮囊,就這么死了……”
他搖搖頭,竟真的不再搜查,抬腳跨過美婦人的尸體,徑直走了出去。
暗格內,死一般的寂靜。
林萱捂住關子穆的手掌上,鮮血淋漓,深可見骨。
關子穆不再掙扎,不再嘶吼。
他整個人如同被抽走了魂魄,癱軟在林萱懷里,唯有那雙赤紅的眼睛,死死地透過縫隙,盯著地上母親那具衣衫破碎、布滿傷痕、死不瞑目的尸體。
時間在狹小、黑暗的暗格中失去了意義。
只有從縫隙透入的光線,由明亮的白晝,漸漸轉為昏黃的暮色,最終被濃重的黑夜徹底吞噬。
起初,還能聽到院外偶爾傳來的腳步聲,后來便徹底安靜了。
透過縫隙,他們被迫看著外面的一切。
美婦人冰冷的尸體就那樣毫無遮掩地倒在冰冷的地面上,維持著死前掙扎的姿態。
曾經如玉的肌膚失去了所有血色,變得蠟黃僵硬,上面可怖的傷痕在昏暗的光線下愈發猙獰。
然后,細微的“窸窸窣窣”聲開始響起。
幾只灰黑色的老鼠,從墻角、柜底的陰影里探出頭來。
它們警惕地嗅著空氣,綠豆般的小眼睛閃爍著貪婪的光。
很快,它們確認了食物的來源。
一只大膽的老鼠率先竄到尸體旁,試探性地啃噬了一下裸露的腳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