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垂憐,終于讓我的辰兒回來了……可誰曾想……竟又遭此橫禍,英年早逝……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她捶打著胸口,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隨即抬起渾濁的眼,帶著哀求看向林萱。
“如今老身膝下,就只剩下逸之這一個孫兒了……其他人也再無可能有子嗣……就當(dāng)是看在老身曾經(jīng)對您也有過幾分照拂的情分上,幫忙澄清一二!”
說著,她作勢要往下滑跪。
“老身……給您磕頭了……”
然而,林萱只是冷冷地看著她表演,眼神中沒有絲毫動容。
“是真的照拂,還是您不得不受制于某些人、某些事呢?況且,您口中那點(diǎn)微薄的‘情分’,不早就在您一次又一次的偏袒、逼迫和算計中,被消耗殆盡了嗎?”
林萱一步步朝老夫人逼近。
“至于說起這子嗣……陳如蘭轉(zhuǎn)移伯府資產(chǎn)、拐賣嫡子、下絕嗣之藥,樁樁件件都將伯府推向萬劫不復(fù)的深淵,可老夫人非但不嚴(yán)懲,反而處處包庇維護(hù),這究竟是為什么呢?”
林萱微微瞇起眼眸,眼神銳利,帶著巨大的壓迫感。
“所以,老夫人,您極力隱藏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呢?”
窗外的風(fēng)突然變得凌厲,卷起窗紙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響。
老夫人看著眼前脫胎換骨、氣勢凌然的林萱,捂著心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色由蠟黃轉(zhuǎn)為死灰,仿佛下一秒就要背過氣去。
若是前些年,老夫人還能淡定應(yīng)對,但她過了太久的安穩(wěn)日子,身子又大不如前,早已藏不住心思。
“當(dāng)年老伯爺膝下,可不止沈聞柏一個庶子吧。”
她又向前逼近一步,幾乎要貼上老夫人的臉。
“但最后,其他庶子不是莫名其妙病故,就是離奇失蹤,最后只剩下沈聞柏一人安然無恙,還頗得老夫人關(guān)愛……”
林萱審視著老夫人臉上每一絲細(xì)微的變化。
“本夫人仔細(xì)瞧過,沈聞柏與伯爺沈聞達(dá),相貌上可并無太多相似之處……反倒是他那雙眼睛,那鼻梁的弧度……與老夫人您年輕時的畫像,倒有幾分微妙的相似之處呢……”
林萱的唇邊勾起一抹冷笑,如同地獄修羅。
“莫非……這就是老夫人拼命要保守的秘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