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裴音已經將銀子揣進了懷里。
教坊司這三年,已經徹底磨平了裴音的棱角。
不過就是幾句奚落,幾個巴掌而已,這幾年受的還不夠多嗎?
與教訪司那些足以吃人的教養嬤嬤相比,不過開胃小菜罷了。
她可犯不著因這些撓癢癢的伎倆和銀子過不去。
畢竟既要離開盛家,她就得先活下去。
銀子才是立身之本。
“你如今倒是當真不要臉了!”謝敏敏被裴音的反應驚在了原地。
裴音的目光涼薄駭人,被這般折辱,臉上還帶著笑。
整個人如同提線木偶般站在這偌大的院子里,仿佛聽不見那些如刀劍般不堪入耳的諷刺話語。
那低眉順眼的樣子,與曾經的裴音判若兩人。
一旁的盛鸞更是紅了眼眶,她不敢置信地捂著嘴,哽咽道:“姐姐,你如今怎么變成這樣了?這種話也是能亂說的?”
裴音不再言語,只當著眾人的面將銀子收好。
盛家不會要一個聲名狼籍的女兒,她如此做,也不過是給這些人一個稱心如意的臺階下罷了。
她是遲早要走的……
裴音的頭越埋越低,恨不能直接找個地縫鉆進去。
那些世家閨女眼看著她這副樣子,也就是喪失了繼續調侃的興致。
樂子已經看完了,總不好攪和了盛鸞的及笄之禮,一個個上前道了賀,就將話題引開了。
兜兜轉轉間,眾人就將話題引到了謝云笙的身上。
“忠勇侯府那位小世子,風光霽月,如今,盛小姐也已及笄,想必你們二人的婚事該提上日程了吧。”
“誰說不是呢?若不是謝世子早就有婚約在身,只怕這上門求親的人,都要把忠勇侯府的門檻給踏破了。”
世家閨女們你一言我一語,盛鸞也是含羞待怯的垂著頭,裴音立在無人在意的角落里,雙手死死的卷緊了袖口,心好像是被針扎了似的,密密麻麻的疼。
盛鸞沒回來之前,她和謝云笙是京城人人看好的金童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