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安其實就是小孩子鬧一鬧,并不真往心里去。居上道:“今晚上怕是不能住在家里,天黑前得回去。替我謝謝阿姨,被子給我先存著,等我回來再用。再者要小心眼睛,這樣大熱的天,多多納涼歇息,別做針線了。”
閑話一圈,又回到了重點。楊夫人負氣道:“依我說,今日就給韓家送去,看他們怎么處置。”
居上猶豫了下,“剛才沒忍住,捶了她一頓,現(xiàn)在鼻青臉腫的,顯得咱們態(tài)度很鮮明。”
顧夫人一聽,站起身說不對,“就是要鮮明,這叫隔山打牛,武靈郡侯看了,臉上也該疼才對。”
這么一想就不必再等了,楊夫人道:“立刻讓人收拾,把她的東西全帶上,拿羊車拉過去。”
楊夫人卻抱怨居上:“你下手那么重,不會輕些么?打得花紅柳綠,唯恐人不知道你莽撞。”
居上則毫無悔改之心,“打人不打疼,那還打她做什么?讓她全須全尾的,一口氣送入洞房啊?”
楊夫人無可奈何,唯有搖頭。
大家說干就干,一場官眷私底下的較量展開了,表面只是送個婢女,暗地里把郡侯府的臉都打腫了。
當然送人不必主家親自出面,有內(nèi)府管事的傅母就足夠了。把人塞進羊車,結(jié)結(jié)實實蓋好了帳幔,送到郡侯府后巷。登門
求見府中管事,因為是辛家派來的人,底下傳話的不敢怠慢,很快便有人迎了出來。雖不知道辛家人為什么來,但依舊熱絡(luò)地接待了,請人進門說話。
余嬤嬤回身,朝果兒看了一眼,“小娘子,走吧。”
果兒這時卻畏縮了,腳下踟躕著不往前邁。余嬤嬤沒有時間同她磨蹭,一把拽過她,大步跟上了引路的人。
傅母與傅母之間說話是平等的,若一口氣求見老夫人,則逾矩了。
兩位內(nèi)府管事相見,彼此客氣地見了禮,余嬤嬤道:“今日冒昧登門,是奉家主之命,給貴府上送個人。”
侯府的傅母姓連,是從北地跟到長安來的,在府里伺候了多年,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事。其實兩家之間互通有無,周轉(zhuǎn)奴婢,倒也不是多新鮮,但怪就怪在辛韓兩府以前從來沒有交情。這回平白送個大活人過來,讓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連嬤嬤看了眼戴著帷帽的小娘子,不敢輕易接手,遲遲道:“不知貴家主可有什么話托嬤嬤交代?辛府的大名,我們早就聽說過,家中老夫人還曾遺憾,不曾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