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孩子戀家,有什么錯呢。大家交換了下眼色,決定保持沉默了。
等郎君們打完馬球回來,天色將暗,進門就聽說大娘子心口疼,七兄重善脫口道:“怎么又心口疼……”
袖子猛地被六兄重望扽了一下,重望道:“想是這兩日累了……”邊說邊訕笑,“一定是累了。”
辛家兄弟面面相覷,眼神往來如箭矢,凌溯照舊不動聲色,“我去看看她。”
于是大家一起移進了居上的院子,見她直挺挺躺在榻上,一動不動,三兄重暉問婢女:“可請醫(yī)工來看過?”
藥藤吐字不清,婢女中派出了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候月,她堅定地說:“已經看過了,醫(yī)工說小娘子連日操勞、勞心勞力、肺陰虧虛、虛火灼絡,暫且不宜移動,須安心靜養(yǎng)。”
辛重望愉快地說:“看,果不其然!”
大兄嘆了口氣,“既然要靜養(yǎng),咱們就別在這里吵鬧了,出去吧。”
七兄已經弄明白了她的路數,體貼道:“莫下榻,阿兄讓人給你送暮食來。”
居上的眼睛終于睜開了一道縫,虛弱地說:“多謝阿兄,
我覺得好些了,就是腿里沒有力氣……”
阿兄們說沒關系,“好好靜養(yǎng),睡上一晚就會好起來的。”
戲演得夠火候,每個人都很配合,居上心里暗自高興,以為初來乍到的凌溯一定識不破其中玄機。
正想吩咐候月,通知外面隨侍的人好生護送殿下回去,不想眾人挪動腳步,凌溯卻站在原地沒有離開,憂心忡忡道:“小娘子病得這么重,我不能放心回行轅。今晚就在這里守著你吧,萬一有什么事,也好照應。”
我可以抱你。
眾人都呆住了,發(fā)現這個謊好撒不好圓,便都愛莫能助地看著居上,大有讓她自求多福的意思。
居上起先一副垂死的樣子,忽然聽見凌溯這樣說,頓時回光返照般活過來,掙扎著說:“不必了,有阿娘照顧我就夠了……”發(fā)現自己的反應可能過于激烈了,忙又掩飾性地□□了兩聲,“哎喲……哎喲……你看我一著急,心口越發(fā)痛了……”
凌溯好言道:“病癥更嚴重了,恐怕不是歇一覺就能了事的,得從宮中請?zhí)t(yī)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