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算大氣,白月光娶的不是自己,自己便化出一種博愛之心來,替他考量一下對方門第,是不是委屈了那么好的凌凗。
藥藤說對,“凌氏要和四大家聯姻,錯過了小娘子,還有其他三家。竇氏排名不在咱家之下,說不定竇娘子比小娘子更溫柔、更可愛、更年輕。”
說得居上氣不順,鼓著腮幫子問:“藥藤,你的牙還疼嗎?”
藥藤一怔,下意識捧住了右邊臉頰。
有點失落,人之常情,就算自己已經和太子有了婚約,也不妨礙她一心兩用,暗搓搓惦記。
翻個身嘆氣,明日一定要顯得大方得體些,面對面道一聲恭喜……嗚,居上悲傷地捧住了臉,古怪地體驗到了一種失戀的悲傷。太子身上感受不到,只能借助別人了,也算潦草地懂得了人世間的七情六欲。
睡了一夜,心情沒那么糟了,第二日一早起身,準備出發。居上穿上了她新做的胡服,跨上了她的棗紅馬,女郎也有男兒般的颯爽。
凌溯打量她一眼,心下暗覺滿意,反正要比容貌和風韻,他的太子妃是絕對所向披靡的。
其實他倒也不是那么膚淺的人,他一直覺得女郎的內在比外在更重要。當然外在也能兼顧,那就更好了。居上無疑是兩項并重的,所以帶她出席這種場合,會讓他毫無后顧之憂,并且略有長臉的感覺。
大隊翊衛和太子親衛開道,出得春明門,往南有片狩獵場,前朝時候專門畜養獵物,以備皇族消遣之用。后來新朝建立,那片林子由典牧署掌管,相較前朝管理得更加井井有條,亦投放了很多新奇的走獸種類進去,畢竟北地人打獵是變相的競技,不像前朝貴族,打到兩只兔子一只狐貍,就已經算滿載而歸了。
居上甩著鞭子信馬由韁,不經意回頭看了一眼,隊伍中不知何時加入了兩頭體型碩大的豹子,兩雙黃澄澄的眼珠子朝她看過來,頓時把她嚇得一激靈。
她倒吸一口涼氣,訝然問凌溯,“這是哪兒來的豹子?”
凌溯不以為意,“我專門養來狩獵用的?!币幻娣直嫠纳裆?,“怎么,你害怕?長安人打獵,難道不用豹子嗎?”
此話一出,仿佛長安勛貴都成了鄉巴佬,居上得支撐住體面,昂著脖子說:“當……當然用,不過平時舍不得放出來。”
實情她沒好意思說,早前存意他們打獵,常用的是猞猁。猞猁比豹子體型小得多,也不那么具有殺傷力,以捕獵小型的獵物為主。這回猛地來了兩只大家伙,那一雙發亮的眼睛,一身銅錢似的花紋,看著就不好惹,鬧得不好恐怕會撲人。
居上轉回身,悄悄把手里的馬鞭收了起來。她沒有養過豹子,但她養過貓。貓看見這種晃動的小棍子尤其感興趣,萬一那兩只誤會她在逗它們,那自己怕是要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凌溯看她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