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加焉見了,笑道:“郎君這身儒雅,像個讀書人。胡月樓里已經安排了太子親衛,郎君難得與娘子一道出門飲酒,就喝個盡興吧。”一面亦步亦趨引路,將人送到了含耀門上。
那廂坐在車內的居上打簾朝外探看,遠遠見凌溯穿過長橋過來,日光下的郎君豐神俊朗,抬眼望見她,唇角只浮起一點笑意,便有蜜糖漫上身來。
走到車前,他的語調里帶了些微得意,“時候還早,小娘子就等不及來接我嗎?”
居上顧不上和他斗嘴,一把拉過他,將長生結放在他手上。
他垂眸一看,眼睛忽地亮了,嘴上卻很嫌棄,蹙眉道:“這種東西,回家再給我不行嗎,何必特意送來……”
居上無情地打斷了他的臆想,“這不是送你的,是我上年送給存意的。”
凌溯聞言,笑容一瞬冷下來,眼里也浮起了嚴霜。
真絕色。
“送出去的東西,為什么又回來了?”
很好,他沒有扭曲她和高存意藕斷
絲連,已經很讓居上滿意了。
居上這脾氣,從來不受冤枉氣,你要是上道,好好說話,她愿意耐著性子和你解釋。你要是上來便做出一副受害者被辜負的樣子,她可能會賞你一拳,然后頭也不回大步而去,留你在風中痛哭流涕。
“所以郎君不會誤會我,對吧?”
凌溯看了她一眼,“誤會你什么?誤會你與高存意舊情未了?要果真舊情未了,你不會特意送來讓我過目。”
居上問:“那現在怎么辦?有人把這東西送到行轅,分明沒安好心,是不是想構陷我,讓我不能與郎君成親?”
凌溯道:“這是白打算盤,區區一個長生結就想擾亂視聽,也太小看我了。”說罷將結掖進腰帶里,“這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一切交給我就是了。”
說起來,定親這么長時間,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宮門上接他,很有家常的溫暖。且居上是個知道輕重的女郎,這樣焦急地與他商量對策,從另一個方面也可說明,她還是十分在乎他的。
推斷一番,感動了自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