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上沒有開口,照著她的意思,五嫂是不該和五兄繼續維持下去了,不如和離,還能過上安生日子。
辛重恩被打得皮開肉綻,也不敢喊痛,被家仆攙到了一旁。要是換作平常,鄭氏早就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了,這回卻只是冷冷看著,眼里甚至浮起了快意。
如果有心疼,大概在他掙扎著制止居幽的時候,就已經被消磨殆盡了。她平靜地對家主道:“伯父,我已決意和離了,請伯父做主,讓他寫下放妻書,我好回茶陽?!?/p>
辛道昭聽后又氣又惱,回身責問辛重恩:“你說,怎么辦!”
辛重恩囁嚅了半晌,似乎也做了決定,垂首道:“一切……但憑伯父發落?!?/p>
太子妃仗勢欺人。
結果又招來一腳飛踢。
辛道昭的嗓音高亢,大聲斥責,整個廳房都有隆隆回音,“你們聽聽,他說的什么鬼話!讓我發落,怎么發落,由著你寫放妻書嗎?你這酥油糊了腦子的混賬,原配夫人比不上不知廉恥的賊婦人,你是瘋了嗎?”
家主一向是溫文爾雅的人,畢竟詩禮人家出身,不到恨極時候,絕不會這樣辱罵一個未出閣的女郎。而如今,這好好的家就要因一個不相干的外人蒙羞,因那不相干的人散了。還好胡四娘子不在,要是在面前,
怕也逃不過他一頓好打。
辛重恩愈發低下了頭,那句“但憑伯父發落”里,根本沒有回心轉意的跡象。他只是沒有膽子光明正大說出口,便用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讓鄭氏知難而退,這比直截了當的放棄,更讓人覺得惡心。
居上很替五嫂叫屈,幾年前五兄迎娶五嫂,明明兩個人也曾惺惺相惜,形影不離,怎么成婚年,就變成了這樣!所以郎子口中的甜言蜜語,到底有幾句是真的?為他生兒育女,為他操持家業,到最后不及外面女郎的一滴淚。她一直以為辛家兒郎人品上佳,懂得禮義廉恥,現在看來,好像太過自信了。
居上站了出來,“阿兄,你別讓阿耶為難,這放妻書究竟寫不寫,你自己拿主意?!?/p>
辛重恩抬起眼,為難地望了望她,那眼神里包涵了很多不可言說的心思,最后也只道:“阿妹,這件事你們都別管?!?/p>
鄭氏徹底死心了,轉頭吩咐身邊婢女:“取筆墨來。”
家里一眾人都眈眈望著辛重恩,弋陽郡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