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完,似乎恢復了點元氣,倨傲道:“岳父大人不愧是大儒,說話就是有道理。你呢,大儒的掌上明珠,卻連半成功力都沒學到——什么叫我不會談情說愛?我不是腳踏實地走到今日,而且你也很滿意嗎?”
這種大話就不要說了吧,居上心道滿意什么,人家郎子花樣百出會哄未婚妻高興,他做過最溫情的事,就是把她踩過一腳的正字裱起來,掛在墻頭日日欣賞。
不過這樣遲鈍的人,還是很值得信任的,至少感情上暫時不會出錯,至于將來怎么樣,將來再說。
寒冷的冬夜,剛經過驚心動魄的一場亂戰,現在正空虛著。居上靠過去一點,希望他能給她溫暖,結果她挪一點,他讓一點,最后讓無可讓了,他遲疑道:“你一個人,要坐那么大的地方嗎?”
居
上看在他剛經受過打壓的份上,忍住了想要捶他的沖動,給他使個眼色,“你躲什么?快過來摟著我。”
他這才弄明白,訕訕道:“我以為自己擠著你了。”
所以這就是他說的腳踏實地,政務上確實從不偷奸耍滑,面對女郎的示好,他也遲鈍得夠可以。
因這次來去不像平時,居上是跟著石璞一道進宮的,所以馬車里連個暖爐都沒有,回去的路上寒意漫上身來,小腿肚有點發抖。
她偏過頭,把臉貼在他的下頜與脖頸之間,抖抖腿說:“好冷。”
他隔著斗篷摩挲她的脊背,“快到家了。”
他興致低迷,居上悄悄覷他的臉,“你在想什么?”
凌溯說沒有,“什么都沒想。”
可居上卻將他心里的隱憂說了出來,“今日的事一出,宮中會動搖吧?說不定明日就降旨,取消你我的婚約了。”
這話讓凌溯心頭一顫,裴直一徑將后果往辛家引,最終目的無非如此,就看圣上接不接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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