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父杜母目瞪口呆,看著如同換了個人、煞氣騰騰的女兒,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杜蘅朝春風使了個顏色,春風會意,忙叫了幾人將杜松連拖帶拽地抬下去了。
杜松模模糊糊地還想說些什么,被春風捂住了嘴巴:“少爺,小嘴巴,不說話!”
韓立仁又驚又怒,心知今兒這事是辦不成了,恨恨地瞪了杜蘅一眼。
又看了看都老遠了還能聽見哀嚎的杜松是指望不上了,一甩袖袍,轉身狼狽地朝府外走去。
杜蘅提著染了血的劍鞘,一步步跟到府門,如同送瘟神。
韓立仁走到府門外,猶豫片刻,仍舊心火上涌。
望著門內持劍而立、披發素顏卻氣勢凜然的杜蘅,眼中充滿了怨毒與不甘。
“杜蘅!你好!你很好!今日之辱,韓某記下了!”
“若你日后,想求我原諒,絕不可能。”
“還有,你別以為你不嫁,就能逃得了?告訴你,賜婚的圣旨已下!還是你當初哭求著你父親去請來的恩典!你不會忘了吧”
“圣旨在上,退婚?你癡心妄想!我看你如何違抗君命!如何逃出我韓立仁的手掌心!你不嫁也得嫁!由不得你!”
“等你嫁進來,咱們——走著瞧!”
杜蘅站在門內,望著韓立仁離去的背影,握著劍柄的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真想,就這樣,把劍刺出去。
真想,看那人,就這樣倒在血泊里。
圣旨,的確是父親曾經替她求來的恩典,現在倒成了反縛的枷鎖。
韓立仁說的對,圣命如山,皇帝下了就沒有再收回的道理。
但這一世,她杜蘅,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這婚,她退定了!
前堂,杜父杜母坐在那里唉聲嘆氣。
“你說,她這突然是怎么了?”
“是啊,以前愛那小子愛的不行,巴不得趕緊嫁過去。”
但二人終究是愛女兒的。
杜母略一思忖,便有了猜想:“女兒突然不想嫁,一定是那韓立仁做了什么出格的錯事,才惹得啊蘅生氣。”
杜父贊成地點頭。
“她若不想嫁,我拼著這老臉,再去求皇上收回成命也行,不就是貶官,大不了不做了,那平頭老百姓的日子也是人過的。只要蘅兒和松兒能一生順遂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