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們這些g刑偵的,眼熟的,多半都是打過照面的,何況這附近全是施工點,稍有不慎就容易出事。
他追過去,只看見何大勇沒進巷子拐道的背影。
荔灣區那一片老樓房混亂年久,建筑不經規劃,因為拆遷重改,房屋門牌號也撤銷了。
對于陌生人而言,這地方宛如一座小型迷宮。
陳嶼借著天光和手機燈光,尋著模糊的腳印和隱隱約約的罵斥聲,找到案發現場,當即砸碎玻璃翻窗而入。
徐凱聽完,暗嘆好險,給陪護受害人的余妮打去電話,她們那邊應該到醫院了。
醫院婦科,彩超室。
因為是警察送過來的,醫生護士們加班給她做了檢查,胎兒沒有問題,需要治療的是她的外傷。
晚上八點左右,趙清堯終于給她回了電話,他的嗓音干凈低沉,像是一捧粼光閃閃的清泉水:
“夏夏?不好意思我之前一直在忙。”
“我在醫院。”時夏躺在病床上,委屈害怕一下子涌上來。
“什么?”
電話那頭響起跑步聲和急促的喘息,緊接著加入此起彼伏的鳴笛聲,險些淹沒了趙清堯的話:
“你別哭,別怕,先說地址,我馬上趕過來。”
半小時后。
趙清堯今年二十七,從小學一路到大學,各項競賽獎勵拿到手軟,碩士畢業后進入國內的頂端投行公司。
事業將成,前途光明,卻欠缺著身為父親的自覺。
快步沖出電梯,趙清堯找到時夏所在的病房門號,恰巧撞見一個女警走出來。
女警看著他的脖子,眼神有剎那的細微變化。
兩人打了聲招呼。
讓過女警,趙清堯走進病房時抬手捂住頸側,輕輕一抹,手心里有一塊鮮艷的脂粉艷膩的紅。
他用力地,用力擦去頸側的紅色,走到時夏的床邊,見她臉上敷著紗布,藥味重,正安靜睡著。
點開通話記錄,好幾個未接來電全是她的,趙清堯身體僵硬片刻,輕輕拿起她的手捂進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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