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和私人醫院,副院長辦公室。
歸仁澤剛下手術臺,完美結束了一場腦瘤摘除手術。
他身心俱疲,取下鼻梁上的金框眼鏡擱在桌面,輕闔眼眸,頭仰靠著椅背,門外響起三短一長的叩擊聲。
“進。”
“歸院。”
一個貓兒眼的小護士嬌嬌邁步進來,頭頂上的粉色護士帽歪歪戴著,懷中抱了一份藍皮文件。
“過來。”
歸仁澤淺灰色的眸子里沒有感情。
他有四分之一的芬蘭血統,五官微偏混血,平時那雙冷淡淺灰的眼睛藏在鏡片后,有鏡片掩著,目光柔和了些。
此時他取下眼鏡,那雙眼睛暴露出真實的死寂淡漠,走過來的小護士雙腿發軟,腰肢艱難地扭過去。
小護士已經迫不及待,歸仁澤卻在這時拿起突然震動的手機。
“阿嶼?”
電話另一頭的陳嶼火急火燎,顧不得歸仁澤口中那個討厭的幼時稱呼:
“給我安排你們醫院的婦科醫生,立刻,我大概七分鐘之后到萬和。”
來他的醫院?婦科醫生?什么情況?歸仁澤挑起細長而濃密的眉,決定親自去一趟。
他拿起桌面上的話筒,撥通醫院內線號碼。
一路疾行,肚子抽抽地疼,頭腦昏脹的時夏被陳嶼抱下警車,她向外看,陌生高級的建筑引入眼簾,大門入口等著一群穿白大褂的人,旁邊擱著輛醫用推車。
“陳嶼,什么情況?”
歸仁澤犧牲了寶貴的休息時間,就是為了看這一眼,見陳嶼懷里竟然抱了個孕婦,他瞥了一眼那個女人,似乎有點眼熟。
一個婦科女醫生上前察看時夏的情況,發現流產征兆,立刻讓人著手準備,開始保胎治療。
見時夏被推進電梯,大廳里的陳嶼正要跟上去,被歸仁澤攔住。
歸仁澤見他一臉擔憂,語氣古怪:“那是你的老婆?我沒記錯的話,你還沒結婚。”
兩個氣場出色高大英挺的男人站在醫院大廳中央,周圍人來人往,他倆像是活招牌,承受著數道流連不去的明暗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