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長話短說,我的時間緊得很。”
陸橫見他似乎很不耐煩,便也不再多說,探手從懷里取出一封信放在案頭,
“家父陸嚴,有封書信命在下務(wù)必面呈行臺大人。另外”
反手解下刀匣,輕放在案邊,
“在下此次是奉家父之命,來送這把刀的。”
裴既白隨手指了指案邊一把圓凳,示意陸橫坐下,在燭火邊展開了那封信。
看了片刻。
他隨手將信壓在書案下,又重新拿起了筆,邊寫邊說,語氣十分淡然,
“把刀,給鎮(zhèn)東將軍送去。”
什么?
陸橫無比愕然,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豁出性命與肖云行周旋,就是為了不讓此刀被鎮(zhèn)東將軍搶走。
你現(xiàn)在竟然讓我給他送去?
裴既白伏案寫了幾個字,瞥見陸橫依舊僵坐在圓凳上,臉上掛著不平之色,無奈又放下了筆,輕嘆口氣,
“我明白陸太守的意思,可廟堂之爭,自有經(jīng)緯,萬事都應(yīng)以天子安危為重。”
他雙手交疊放在腿上,第一次完全抬起頭,正視著陸橫,
“祭天大典在即,我每日忙的不可開交,無暇顧著這些事。何況我行臺府中,皆是文官,沒有足夠武力看護此等兇物,南宮隕星麾下有十萬虎賁,正是保管這把刀的最佳人選。”
陸橫頓時啞口無言。
他這番話說的句句在理,字字千鈞。
照這么一分析,魔刀烈鳳還真應(yīng)該給鎮(zhèn)東將軍送去。
可這樣一來我這番九死一生又為了什么?
一股強烈自嘲涌上心頭,陸橫啞然笑道,
“行臺大人既已決斷,要將刀交給鎮(zhèn)東將軍,那倒也不必派人去送了。”
他輕輕拍了拍刀匣,苦笑起來,
“此刻,只要我背著這匣子,到門前照個面,自然會有人來取。”
“嗯?”
裴既詫異的看著陸橫,
“門外有南宮的人?”
陸橫將一路遭遇,除了關(guān)于云彩明的部分,完整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