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筒木舍人坐在一張拘束椅上,身下冰冷堅硬的觸感讓他很不舒服。
頭頂白熾燈管發(fā)出微弱的電流嗡鳴,他額頭上的“心眼”不安地轉動著,時不時掃向空無一人的門口方向。
自從被抓進來后,他就一直被關在一間單人牢房里。
今天早上,他肚子餓得咕咕叫,正眼巴巴盼著早飯,結果飯沒等到,先被兩個面無表情的獄警帶到了這個地方。
“唉……”
大筒木舍人忍不住嘆了口氣。
“好餓啊……話說也不知道父親大人那邊怎么樣了。”
說起來,昨天負責押送他的那位姐姐人很不錯,也很溫柔,甚至在他害怕時還放緩了腳步。
這似乎和父親還有大長老一直灌輸?shù)摹暗厍蛉藲埲瘫┡啊⒑翢o人性”的說法不太一樣。
“但要是能讓我吃完早飯再來這里待著就更好了……”
他小聲嘟囔著,饑餓感讓等待變得更加煎熬。
踏…踏……
終于,外面走廊里傳來些微腳步聲,由遠及近。
大筒木舍人的耳朵立馬豎了起來!
對于從小就被摘除眼球的他來說,耳朵是在沒修煉出心眼前最靈敏的器官。
就像現(xiàn)在,他能分辨出,來者一共有四人:
一個腳步沉重,體型偏壯,另外三個腳步輕捷,就是其中有一位給他感覺很熟悉。
吱呀——
審訊室厚重的鐵門被推開,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森乃伊比喜那張布滿疤痕、如同惡鬼般的臉率先出現(xiàn)在門口。
他沒有立刻進來,而是如同雕塑般,恭敬地向旁邊側身讓開通道。
一個身影步履從容地走了進來。
見月面無表情,徑直走到舍人對面的桌子后坐下,動作隨意的拿起桌上的一支筆,修長的手指靈活地轉動著。
森乃伊比喜和兩名獄警緊隨其后,像三尊鐵塔肅立在見月身后,帶來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見月的目光落在拘束椅上的小男孩身上,沒有寒暄,直接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用一種公事公辦、毫無起伏的語調(diào)棒讀起來:
“大筒木舍人,年齡:5歲,戶籍:月球,你目前被指控有非法潛入,以及偷窺、侵犯他人隱私權等罪名。”
他放下文件,身體微微前傾,那雙蒼藍色的六眼平靜地注視著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