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不知道他是不是終于想起來自己那被狗啃的良心還剩一些,他居然看著王大壯的方向哭了起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我們真沒想大壯死!疤哥他也不知道從哪個黑診所還是藥店里偷了這么一支藥,說是這個藥能治過敏的!萬一情況不對,還能救一下,可剛才沈老板一直在救人,疤哥他……”
王癩子驚恐地看了一眼被士兵死死按住,臉色鐵青卻依舊一言不發的疤哥,不知是不是心虛,聲音低了下去。
“疤哥說這時候要是拿出藥來救人,那就是不打自招!就是自首!我們都有老有小,都是家里的頂梁柱啊!要是吃了牢飯,送去勞改,家里可就全完了!我們也是騎虎難下啊!”
這番話,無疑是將一場卑劣到極致且視人命如草芥的栽贓陷害徹底攤開在眾人面前!
所有人都聽得眉頭一緊,厭惡地看向三人。
沈音音更是聽的心驚肉跳的,自己究竟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居然用這么陰狠的招數來對付自己!
這番說辭乍一聽十分可信,但漏洞也很多。
他們是如何得知孫大壯海鮮過敏?
況且,那道蝦滑炒三鮮里面的蝦可是十分明顯的,他們又是如何讓孫大壯將自己過敏的食物吃下去的?
沈音音能想到這點,顧遠洲自然也能。
他立即指出沈音音的疑問,王癩子和瘦子都想爭取從寬處理,紛紛搶著回答。
原來孫大壯對海鮮過敏他們并不知道,都是那個姓錢的人說的,他們也不清楚這事姓錢的人是怎么得知的。
至于如何讓孫大壯吃下去?
其實很簡單,他們特意趁孫大壯沒來的時候就點好菜,再把蝦搗碎,攪拌到孫大壯那碗飯中,等他來了,就招呼他吃飯就行。
幾人在廠里的關系都不錯,特別是刀疤男,他還是孫大壯的師傅,孫大壯自然不會懷疑。
所以這根本就是一場用他人性命來換取榮華富貴的陰謀!
直白一點說,就是謀殺!
“家里的頂梁柱?!”
沈音音此刻終于忍不住,發出一聲短促而冰冷的嗤笑。
這笑聲在死寂的店里顯得格外刺耳,她一步步走過來,站定在瘦子和王癩子面前,那雙平日里總是帶著溫和笑意的眸子,此刻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亮得驚人,直直刺入王癩子和瘦子躲閃的眼底。
“好一個家里的頂梁柱!”
沈音音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帶著一種足以穿透人心的憤怒,“你們賭錢的時候,欠下高利貸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是頂梁柱?你們合起伙來,把一個活生生的人騙到這里,騙他吃下會要他命的蝦,用他的健康、用他的命去換你們的榮華富貴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是誰家的頂梁柱?他家里是不是也有等他回去的老婆孩子?”
“就是!還說是有苦衷!我看就是喪盡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