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萬望六爺不棄!”林云澤再次叩拜。
“也罷,不過你現(xiàn)在實力尚低,在這里先休息兩三日,也與你妹妹敘敘舊,等兩三日后,便入伏龍山,去尋郭大川,隨他修煉一陣!”
“老爺!奴婢還有最后一事!”
“說吧!”
“請老爺為胞兄賜名!”林婉玉快走幾步,站在林云澤身旁,也跪身叩首。
陳懷安聞言,看向林云澤:“你承蒙林家養(yǎng)育之恩,但今日起,跟隨于我,也算是新的開始,姓不變,取正為名,望你守一而止,勿忘今日之言!”
“林正拜謝六爺賜名!”
林云澤再次叩拜,而從這一刻起,他便更名為林正。
陳懷安緩步離開了豐陵商會總部,騎著白鹿阿瑤,回到了永昌街的陳宅。
……
初春暖陽透過窗欞,在鋪著細(xì)絨地毯的暖閣里,灑下慵懶的光斑。
紅泥小爐上煮著一壺靈茶,水汽氤氳,散發(fā)著淡淡馨香。
這本應(yīng)是愜意午后,但坐在臨窗軟榻上的趙靈雪,眉宇間卻籠著一層化不開的憂色。
她手中無意識地絞著一方素白絲帕,那帕子幾乎被她的手指勒出了褶皺。
靈動的眸子不時瞥向小院緊閉的月洞門,即便提前收到傳訊,言道陳懷安已安然返回豐陵,她心中的石頭亦只落了一半。
“羲和姐姐……”趙靈雪終是忍不住,轉(zhuǎn)向一旁安靜調(diào)弄茶水的孟未央,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顫。
“你說……老爺一個人闖那虎頭山,當(dāng)真無礙嗎?那可是神海境的悍匪……還有一幫子入竅境的爪牙!”
“老爺再厲害,終究只是入竅境……”
李惟義等人被抓的事情,在陳懷安離開后,就傳滿了豐陵縣的大街小巷,趙靈雪心思敏銳,猜到陳懷安是去贖人了,又是一番軟磨硬泡,從林婉玉那里得知了虎頭山的情況。
孟未央的動作微微一頓。
這位平日里總是沉默如啞的少女,如今在陳懷安的羽翼下,洗盡了初見時的陰郁枯槁,顯出驚人的清麗。
她的肌膚勝雪,眉眼間那份曾經(jīng)的死寂麻木,已被一種深潭般的靜美取代。
如瀑青絲柔順地垂落肩側(cè),額間那枚菱形的青玉印記,在陽光下流轉(zhuǎn)著內(nèi)斂的光暈。
此刻,聽到趙靈雪的擔(dān)憂,她那宛如春湖般澄澈的碧眸深處,掠過一絲極深的幽光。
那光里沒有了殺伐邪氣,只有純粹的不安與關(guān)切。
她放下手中溫潤的青瓷茶匙,指尖卻無意識地捻住了袖口的一縷細(xì)紗。
“妹……妹妹……”她的聲音輕靈如泉,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滯澀,顯然這稱呼對她而言仍有些生疏。
“老爺……傳回的消息,是救出人了。”
她并未直接回答趙靈雪關(guān)于兇險的疑問,而是重申已知結(jié)果,仿佛這樣能安撫對方,也安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