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到破空之音,身體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
下一秒,石子便已至跟前,狠狠砸在頭上。
“噗!噗!”
低沉的悶響聲中,兩人渾身劇震。
連哼都未哼出一聲,眼神瞬間渙散,軟綿綿地癱倒在地。
殷紅粘稠的血液,從他們頭顱下汩汩涌出,迅速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蜿蜒、擴散。
江青河繞過兩具尸體,潛入門內。
原先的酒肆后院,已被改造為小型的訓練場。
曾經他劈柴的角落,正豎著一排兵器架與幾個大石墩子。
目光掃過這一切,江青河的心底,只發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感慨之聲。
旋即,他足尖點地,迅速穿過后院,隱入連接主建筑的回廊陰影之中。
自提縱術修至小成后,他的步伐輕盈至幾乎悄無聲息,無人可察。
屏住呼吸,將心跳與氣息壓制到最低點,江青河摸到靠東側的最大一間屋外。
窗紙是新糊的,透出屋內一點微弱的燭光。
他無聲地貼伏上去,面具下的眼睛湊近窗欞間的縫隙,視線向內窺探。
里屋的床榻上,隱約可見一個身著勁裝的精悍身影,正是李牧。
他正和衣而臥,胸膛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轟——”
江青河體內奔騰的氣血,剎那間被調動到極致。
他足底勁力爆發,腳下地板似是承受不住這股巨力,發出咔的一聲輕微裂響。
下一瞬,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撞斷窗欞。
“咔嚓!嘩啦——!”
木屑紛飛中,如同撲食的猛虎,帶著一股狂風,悍然躍入屋內。
雙掌齊出,直取床上之人。
掌風呼嘯間,壓滅了床頭的燭火,屋內陷入一片黑暗。
幾乎在同一瞬間,床上的李牧猛然睜眼。
多年在刀口舔血的日子,讓他在睡夢中都保持著高度警覺,身體對危險的感知甚至超越了意識,
視線之中,是一個披斗篷,帶著儺戲面具的人。
“誰?”
李牧的厲喝聲,帶著一絲驚怒。
回應他的,是一雙掀起刺耳破空尖嘯的鐵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