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又扎人的茅草淹沒了她的半個(gè)身子。
“大哥說了,要我照顧你。”
柳茵不說話了。
是啊,夫君臨死前,就是這么囑托二叔的。
這……也算是照顧吧?
在這間隨時(shí)可能凍死人的破屋子里,用體溫互相取暖,也算是……照顧吧?
她蜷縮在茅草里,不敢再動(dòng)彈。
秦宓也在她身邊躺下,隔著一拳的距離。
夜,比想象中更難熬。
寒冷無孔不入,茅草窩帶來的溫暖很快就被耗盡。
柳茵被凍醒了好幾次。
她感覺自己的骨頭縫里都在冒著寒氣。
每一次醒來,她都能感覺到身邊的秦宓也沒有睡著。
他躺得筆直,呼吸平穩(wěn)。
但她知道,他也醒著。
秦宓確實(shí)沒睡。
這樣下去不行。
他重生回來,不是為了第一天晚上就把名義上的嫂子給凍死。
必須做點(diǎn)什么。
黑暗中,他坐了起來。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柳茵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他……他在干什么?
他想干什么?!
恐懼纏住了她的心臟。
借著從墻壁縫隙透進(jìn)來的微弱月光。
她看到秦宓竟然在脫自己的衣服!
他脫下了那件剛從大哥身上扒下來的、并不合身的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