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卷起煙塵,兩支隊伍在相隔數百步的距離停下。
周文昌瞇著眼,打量著對面。
人是真的多,黑壓壓一片。
男女老少都有,像是……逃難的流民。
但隊伍前面,卻有幾百號人騎著高頭大馬。
雖然衣甲不一,神色各異。
但身上那股子悍不畏死的氣息,做不了假。
尤其是為首的幾人。
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一個眼神精明的瘦子。
還有一個面容冷峻、如同草原孤狼般的青年。
而被這幾人簇擁在中間的。
是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一身青衫,面容俊秀,與這沙場的氣氛格格不入。
可他偏偏就坐得最穩,神情最是淡然。
那面張揚的“秦”字大旗,就在他身后迎風招展。
周文昌的心沉了下去。
這絕不是烏合之眾。
流民的麻木,悍匪的兇狠。
還有……那草原青年身上純粹的殺氣。
這幾種截然不同的氣質。
竟然被那個青衫年輕人捏合在了一起。
這人是誰?
就在周文昌思索著該如何開口試探時,對面的秦宓卻先發制人了。
秦宓一早就看見了那隊沖出城門的騎兵。
當他看到為首那人眉宇間的悍勇之氣時,他笑了。
跟書里寫的一模一樣。
寧古塔守將,周文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