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看都沒看他們,走到捂著手腕慘叫的黃毛面前。
黃毛嚇得連連后退,冷汗直流:“你你別過來!我我大哥是跟豹哥混的!豹哥你知道吧?東城豹哥!動了我你死定了!”
“豹哥?”陳默重復了一遍,眼神里沒什么興趣,“‘瘸子張’在哪?”
“不不知道!真不知道!”黃毛哭嚎著,“都是張哥不,瘸子張單線聯系我們給我們錢,讓我們看著那邊,不讓生人靠近別的真不知道啊!”
陳默盯著他看了兩秒,確定他沒說謊。
這時,遠處隱約傳來消防車的警笛聲——李浩的人動作很快。
陳默不再理會這幾個混混,轉身,繼續朝老城區的方向走去,仿佛剛才只是隨手拍死了幾只蒼蠅。
那個還站著的混混看著他的背影,兩腿一軟,癱坐在地,褲襠濕了一片。
黃毛捂著手腕,看著陳默消失的方向,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怨毒,哆哆嗦嗦地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掏出手機,撥號,帶著哭腔:“豹豹哥!栽了!兄弟們栽了!是個硬茬子他他還打聽瘸子張”
陳默回到那間破舊診所時,老乞丐正緊張地守在門口張望,看到他才松了口氣。“神神醫,您回來了!阿炳他他好像好多了,剛睡著。”老乞丐搓著手,惴惴不安。
陳默點點頭,沒多說,走進診所。阿炳躺在簡陋的板床上,呼吸平穩,臉上的死灰色褪去不少,雖然依舊虛弱,但命算是暫時吊住了。
陳默檢查了一下他的脈象,那股陰損的毒力被暫時壓制,但并未根除。這毒,比預想的更麻煩。
他寫了個方子,遞給老乞丐:“去抓藥,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一次。三天。”
老乞丐接過方子,看著上面幾味尋常草藥,有些遲疑:“這這就能解阿炳的毒?”
“解不了。”陳默語氣平淡,“吊命。想活,得找到源頭。”
老乞丐臉色一白,攥緊了藥方,連連點頭:“哎,哎,謝謝神醫,謝謝”
陳默不再理會,走到角落那張掉漆的木桌后坐下,閉目養神。老舊收音機里咿咿呀呀放著不成調的戲曲,混雜著窗外市井的嘈雜。
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
診所外傳來一陣急促雜亂的腳步聲,還有引擎粗暴的熄火聲。
塑料門簾被人猛地掀開,撞得叮當作響。
剛才那個黃毛,此刻手腕上潦草地纏著繃帶,吊在脖子上,臉上還帶著淤青。他縮著脖子,畏畏縮縮地站在門口,不敢進來。
他身后,跟著一個身材高壯、穿著花襯衫、脖頸戴著粗金鏈子的男人。男人剃著板寸,眼角有一道疤,眼神兇悍,嘴里叼著雪茄,目光掃過破舊的診所,滿是嫌棄和戾氣。他身后還跟著四五個一看就不好惹的壯漢,堵在了門口。
“豹豹哥,就就是這兒”黃毛哆嗦著指向里面的陳默。
花襯衫男人——東城豹哥,瞇著眼打量陳默,吐出一口煙圈:“就你小子?動我的人?還打聽瘸子張?”
陳默緩緩睜開眼,目光平靜地落在豹哥臉上,又掃過他身后那幾個肌肉緊繃的打手。
“你知道瘸子張在哪?”陳默開口,直接忽略了其他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