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檻兒想起這件事了。
她便確定了。
太子不會介意,至少類似上回那般的謠言和她被人坑害的往事,他不會介意。
這也是檻兒會同意瑛姑姑的主張,把望晴誣她清白一事報給太子的原因。
望晴恐怕死也不會知道,檻兒僅在得知真相的瞬間便想通了其中關節。
不過篤定歸篤定,面上自是不能這般表現,因此檻兒抓著太子忐忑地看他。
也沒說話,就這么躊躇地看一眼、兩眼。
駱峋慣是不喜形于色,也叫人一時看不出他什么心思,和檻兒對視片刻。
他看向瑛姑姑。
“說吧。”
約莫過了一刻鐘。
瑛姑姑陳述完了當年她所知曉的整件事的實情,也是沒必要再瞞,更不想瞞。
望晴謀害皇孫死不足惜。
如果不是檻兒想弄清和此女之間可能存在什么淵源,根本不會留她至此。
如今知道了望晴對檻兒做過那樣的事,瑛姑姑只恨不得把人千刀萬剮了!
說完了事,瑛姑姑恭敬鄭重地拜下。
“奴婢擅殺內侍,違逆宮規律法,甘愿領罰,但請殿下明鑒,宋良娣在廣儲司時素來兢兢業業,慎重其事。
奴婢以性命擔保,宋良娣此前不曾與人交惡,與他人往來從無非分之舉。”
“當時奴婢尋至孔喜德住處,對方剛從昏迷中醒來,正是良娣竭力抵抗之證。
廣儲司首飾庫宮人內庫管事蔣明祥可作證,宋良娣清譽未玷,無辜受屈。”
“奴婢罪無可赦,但求殿下明察秋毫為良娣主子做主,還良娣一個公道!”
大抵是出于對這件事本能的厭惡和恐懼,檻兒的腦子才自發忘了這事。
而上輩子鄭氏在她身邊安排了人,致使望晴沒有被調到她跟前伺候。
自然而然沒有這樁事激起檻兒的記憶,也就不知瑛姑姑竟為她做了這么多。
檻兒剛剛還在想瑛姑姑怎么處理的那下流奸滑的老太監,沒想到竟是為她……
檻兒一下子紅了眼,不待太子開口,起身護到瑛姑姑身前朝太子跪下。
“殿下明鑒,姑姑之罪責在于妾身。”
“若非姑姑相救,妾身早遭奸奴脅迫投井明志了,懇請殿下、懇請殿下看在妾身近一年微末服侍的份上……”
“起來。”
話沒說完,太子打斷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