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峋的腦海中便拼湊出了十二歲的她,面對老太監的脅迫拼死抵抗的畫面。
駱峋閉了閉眼,再睜開,冷眸里難得顯現出幾分肉眼可見的溫和。
“不哭,仔細傷了眼。”
他接過海順遞的帕子給檻兒擦擦臉,沉聲安撫道,又將人攬到懷里。
剛要說什么。
西廂那頭傳來小奶娃震天的哭嚎。
那家伙。
哭得可比他娘豪放多了。
細嫩的嗓子要劈叉也似,檻兒他們在正房這邊都聽得耳朵發麻,心驚膽戰。
當爹的微微蹙眉。
“他平日里便是這般哭鬧的?”
這半個月他基本每晚過來,但檻兒坐月子他不便留宿,待得時間便不長。
且期間兒子并無鬧騰。
當爹的就沒聽過他這么哭。
檻兒抽抽鼻子搖了搖頭坐起身:“他平時乖,不怎么哭,頂多哼唧幾下。”
據奶娘說那也是小家伙尿了或是想拉了,這么乖巧的孩子檻兒還是頭一回見。
駱峋示意海順過去看看。
沒多會兒海順回來,身后跟著奶娘。
還有要掀屋頂的小皇孫。
“殿下,良娣主子,小主子剛喝奶喝得正好,也不知怎么突然就鬧開了,奴婢們仔細檢查了沒發現什么問題。”
奶娘急得滿臉冷汗,也是怕的。
“抱來我看看。”
檻兒顧不得哭了,伸手道。
也是奇了。
小皇孫一到娘懷里便收了聲,哭倒是還在哭,就是聲音小了不止一星半點兒。
相較于剛生出來那會兒曜哥兒身上的粉紅褪得差不多了,眼睛也消了腫。
是和太子一樣的丹鳳眼,只雙眼皮比太子的略寬一點兒,瞳子又大又黑,能看到一排淺淺密密的睫毛。
這會兒被淚水黏著,好不可憐的模樣。
屋里暖和,檻兒把襁褓給兒子脫了。
小家伙穿著貢緞制成的百衲衣,手腳動了起來,朝娘的臉直伸小手。